申屠婵其实生的有些像申屠琅,她沉着脸看向双泉,仿佛是申屠丹林的姐姐,责怪下面的人没有照顾好弟弟。
双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有些紧张的喃喃道:“大小姐......”
申屠丹林顿时知道瞒不过去,轻轻一只手扶着胸口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申屠婵看了双泉一眼,冷声道:“还不赶紧扶侯爷进去换药!”
双泉扶着申屠丹林进去了,春分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松了口气,她总感觉她家小姐越来越威严,发脾气的时候连她都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
她刚松了口气,便看见申屠婵跟着进了申屠丹林的内室,这可是大大的于理不合。
申屠丹林和双泉看着站在门口的申屠婵都愣在当场,申屠婵的脸色依然冰冷,对着双泉道:“检查伤口还要我教你吗?看我干什么!我在漠北看死人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不是看死人的问题,但是眼下这个情况,申屠丹林只好对双泉点了点头。
衣服上没有沾血,纱布微微透了一点,双泉慢慢揭开纱布,申屠丹林锁骨下方一道倾斜的约有半尺长的伤口暴露在申屠婵眼前。
伤口不知道多久了,此时看上去依然皮开肉绽,伤口边缘的皮肉甚至有点发白,这是捂了太久不好的缘故,再这样下去还可能会发炎。
申屠婵的表情十分阴沉。
申屠丹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时半刻竟然不敢去跟这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对视。
申屠婵一语不发的看着双泉给申屠丹林换好药,就在双泉想去拿纱布时,申屠婵才开口,声音像是要凝成冰:“还包什么,不好好躺着,包着等发炎吗!”
双泉吓的一抖,申屠丹林只好披上外袍靠在床头,笑着安慰申屠婵:“别生气,已经快要好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别担心。”
申屠婵的脸色略微好了一点,坦坦荡荡的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看申屠丹林,只是看着双泉。
双泉从来没跟这个大小姐相处过,只知道她自幼生活在漠北,跟侯爷不怎么亲近。
此时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不亲近,分明是十分在意。
他扑通跪在地上,有些哭腔的道:“求大小姐做主!侯爷在天津卫回来的路上就受了重伤,回来以后还不好好养着,这伤一直不好,他自己不当回事,奴才劝不住啊!”
说着真有眼泪流下来,申屠丹林面色已经归于了平常的平静。
申屠婵的脸色不再像刚才一样阴沉,侍女上了茶水,她端起茶看了一眼才道:“怎么伤的?”
这次双泉没有说话,申屠丹林挥退了室内的侍女自己解释了。
“我在天津卫回来之前便遇到了一次暗算,差点被海寇所伤,当时不明白是什么人要害我,祖母信件又催的急,最后几封更是说她病了,我便没多想,急急忙忙赶回来,准备不足,人手没带够,路上遇到了一群山匪。”
申屠婵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第一次被暗算是什么时候?”
申屠丹林不解,双泉回忆了一下受伤那天的日期。
是申屠婵和老夫人方氏他们从卧佛寺回来以后的日子,申屠婵勾起一丝冷笑:“哥哥知道是谁所为吗?”
申屠丹林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查,查不出来,隐约跟方家那边有点关系,不知是不是三叔父或者三叔母的意思。”
申屠婵只恨自己当时没直接把方氏弄死,此时忍不住重重捏住了那茶盏,在申屠丹林和双泉的目光下,那茶盏被她捏的瞬间崩裂。
碎瓷裂的十分完整,捏在她拇指下的一点碎片在她拇指指腹上割出了一点血痕。
双泉的表情难掩惊愕,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申屠丹林更是面带吃惊。
申屠婵将手里东西往桌子上一丢,从椅子上起身道:“哥哥好好养伤吧,我会处理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