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经理不知道周胜利的用意，但市长吩咐他不得不听。</p>

他在手机上拨通了本公司的供暖市民服务热线号码，两声蜂鸣声过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女声：</p>

“您好，这里是太宁市市政供暖公司服务热线，您如果在宁东区请按1，如果在顺和区请按2，如果在宁西区请按3，历程区请按4，如果在红旗区请按5。”</p>

周胜利让他等到电话里面把五个区都报完了，才让他按了个1。</p>

里面又传出了那个女子甜美的声音：</p>

“您好，这里是太宁市市政供暖公司服务热线一号台，业务咨询请按1，申请供暖请按2，申请停暖请按3，问题反映请按4。”</p>

这次没用周胜利说话，汤经理等到里面电子合成的女性声音说完了话，又按下了4。</p>

“您好，太宁市市政供暖公司竭诚为方大市民提供服务，欢迎广大市民朋友提出意见。汽阀漏气请按1，室内管道破裂请按2，室外管道漏气请按3，供暖不足请按4……”</p>

等到里面把服务项目全部报完了一遍后，汤经理按了个1。</p>

里面不再出现电脑合成的声音，但却是盲音——电话占线。</p>

周胜利提醒道：“各位注意，电话打到这里要等两分钟，汤经理的手机不要关，我想问一问，三部热线电话一个都没有用，为什么手机里面一直是盲音？”</p>

屋里的人都没有回答。</p>

周胜利又问三个女子：“你们三个先回答，回答不出来我们让工程师查。”</p>

三个人均低着头不说话。</p>

周胜利对通讯工程师说：“检查吧。”</p>

工程师没有一分钟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三部电话的听筒接线都被拔了下来，仅有很少一部分连在上面。这样听筒与电话断了连接，讯号到不了听筒，但又有少部分插在里面，一般人看不出来。</p>

周胜利对汤经理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市民服务热线，反映问题的人苦苦等两分钟等到的永远是盲音。”</p>

汤经理也低下了头，检讨道：“我犯了严重的官僚主义错误，部下渎职手段如此恶劣我竟然混然不知，我向组织作出深刻的检查。”</p>

周胜利说：“今天早上有三个老大娘拦住了我，说听说我在政府上班，要我给市长捎个信，他们家里一直不暖和，热线电话打不进去，有一家的老大爷患有老年慢性支气管炎，实在是身体撑不住劲了，到我们的市民监督科来反映问题，又差点挨了打。</p>

我安排秘书和司机两个人守着电话轮流打，一个也没打进来。下午我和杨处长到科里当面反映问题，科长没见到不说，到现在也没能把要反映的问题说出来。”</p>

出去找保卫科长的粗壮女子第一个承认错误，“我错了，今后一定改。”</p>

先前站在赵性女子身后的那个女子也承认了错误：“我也错了，辜负了领导的信任。”</p>

赵姓女子最后承认了错误，但与先前两人一样，都是在应付。</p>

这会门外又来了几个人，汤经理询问了一下，均是市民来投诉供暖不足的。他请示周胜利：“有市民来反映问题，咱们是不是到公司会议室里开会？”</p>

周胜利对几位投诉的人说：“麻烦各位一起参加完我们的短会再投诉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