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想到自己从政这些年来的经验教训,对他说道:“人应当坚持正义,但要想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自已首先要有那个最基本的条件,如果像现在这样连工作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谈何维护公平正义?”</p>
刘久远道:“市长批评得对,我被批评以后确实有些冲动。这段时间没有事可干,我就有些着急了。”</p>
周胜利问道:“你一直在月牙河镇,知不知道伏进兴当初办的案件中的那个蔡晓晖干什么去了?”</p>
刘久远说:“这个青年人从小苗就长歪了,一直伙着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赌钱,打仨胁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前年因为偷窃被判了刑,现正在服刑期间。”</p>
武宗胜问他:“蔡晓晖前年被判刑严书记没有过问吗?”</p>
刘久远说:“他这次过问不了,蔡晓晖几个人是在东蒙省作案被抓的,东蒙那边办的案。再说了,蔡英花现在年老色衰,对严书记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p>
姚晨光与犯错误的领导干部打交道比较多,知道他们的活思想,说道:“刘所长说的不全对。有些领导干部对异性的要求标准也与他的贪欲一样,随着职务的升高而不断提高,对他不再喜欢的女人千方百计地避开,不会念旧。”</p>
周胜利道:“我们下一个是不是得与伏进兴谈了?”</p>
姚晨光说:“还有一个关键性人物,蔡晓晖也要放在前面谈。如果他能够突破,我们的调查工作就有了突破性进展。但大前提是与蔡晓晖的谈话不能惊动严涛,而不惊动严涛的前提是不惊动蔡英花。</p>
别看严涛这些年有可能不与蔡英花来往了,但他为了自保对伏进兴这个案子还会阻挡,刘久远同志的停职就是个例证。”</p>
周胜利道:“刘久远同志不是被县里停职吗?我们通知市局恢复他的工作,让县局领导秘密通知他,恢复工作抽调到市局协助刑警支队工作,明天与支队的同志一同到监狱提审蔡晓晖,力争把当年的案子查个清楚。”</p>
刘久远听到周胜利的安排,顿时精神百倍,立正敬礼,保证说:“请周市长放心,这次突然落实当年的案件,对蔡晓晖来说正好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与他乡亲信息不通,不知道家里发生的情况,对我们的调查有利。”</p>
周胜利让他在电话上通知伏进兴前来,自己与厉清举通了个电话,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p>
伏进兴出现在周胜利等人的面前后,他的外在形象令周胜利意外:首先是他没有周胜利想像的那么老。他最初办的蔡晓晖的案件距今十五年左右,那时的公安特派员很少有学校比业的,大多是部队退伍军人,或者从工厂保卫科等转过来的。</p>
周胜利测算,有以上经历的人应该在五十岁以上。但眼前的这个人自报是四十五岁,白净面皮,乍一看一付知识分子模样。</p>
再就是他曾被判刑,然后一直在传达室工作,但从外表看没有人生失意带来的憔悴、苍老,却像是沐浴春风一般。</p>
周胜利实话实说:“你的精神状态比我感觉的要好的多。”</p>
伏进兴道:“所有在我出事后与我见面的人都说过这句话。我刚被判刑时心里也过不去,曾经全县年龄最小的公安特派员,没偷没抢没贪没占也没乱搞女人,却突然被判了刑,三十多岁就在乡里看大门,我比窦娥还冤。</p>
我媳妇劝明白了我。她说昨们结婚时你就是个工厂的车工,凑巧帮着公安局破了起案件被调到了公安局,现在做镇政府的传达,还是干部身份,有事请假不扣工资奖金,上班早一会晚一会没有人管,比原来那个车工的工作强多了。</p>
我听了后也想开了,整天苦恼伤心是一辈子,高高兴兴也是一辈子,我为什么还要帮着别人来给自己过不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