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踩着油门，感觉到了脚下的沉重，脚下的油门踩得比往常深以后车才缓慢前行。但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不像平常那么高亢，这样的声音也好，远处听着像是天边的雷声，不让人认为是车。</p>

周胜利摇下车玻璃对厉清举道：“后面的人让二十分钟以后开着车灯出发，你一定不要随着前去，家里没有人指挥调度不行。”</p>

车出了水泥厂被夜无常指引着直接进了山里。</p>

这次的山路与通往稀有金属矿的方向不一致，路没有那么宽。</p>

周胜利眼里与白天无异，连地面上拳头大的石块和坑都能看清楚。由于夜里路上无人无车，吉普车的速度与白天开得速度差不多，坐在车上的干警们都捏着一把汗，但又怕分散了周胜利的注意力，没有一人说话。</p>

反而是作为驾驶员的周胜利自己一点也不紧张，计算着离开水泥厂有二十分钟了，对魏鲁汉说：“你打电话让后面的车出发吧，需要经过的几个路口别说错了。”</p>

魏鲁汉与后面的人联系上，指清楚了几条路口，刚停下来夜无常就说：“前面还有不到三里地，再往前走董事长那边就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p>

周胜利问他：“他们在哪个方向？”</p>

夜无常看了看前面的山头，不大肯定地指着前面说：“是那个方向吧？”</p>

周胜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远处的两辆小车，问他：“是不是一辆是黑车，一辆是白车？”</p>

夜无常惊讶地问道：“您能看见？”</p>

周胜利说：“直线距离有一千米，不能再往前开了。”</p>

他选了一处宽一点的地方停下车，目的是为了后来的车能过去。</p>

魏鲁汉羡慕地说道：“你天生一付侦察员的眼睛。”</p>

周胜利说：“我的夜视能力是后天练的，我师傅眼里没有白天黑夜，我多比他老人家差得太远了。”</p>

周胜利先下车，为车上的人打开车门和后备箱，把后备箱里的两个人扶下车，让他们在地上活动活动腰和腿。</p>

二人均道：“谢谢市长。”</p>

其他人下车后也在地面上活动着腿。</p>

周胜利对夜无常说道：“你也下来活动活动，需要方便的话方便，实话对你讲，我们挤不出人来看你，得把你铐在车上。”</p>

夜无常走下车，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现在你们放我走我也不敢走。”</p>

他下车小解了一次，魏鲁汉让他坐到车后座上，把他能动的那只手的手腕铐到了车拉手上，对他说：“把你铐在上面是对你负责，希望你能老实听话。”</p>

周胜利挑了一个身体高矮胖瘦与黑无常差不多的干警与他一起走在前面，十个人放轻脚步往前走去。</p>

通过开车跑了十多里路，干警们对周胜利的夜视能力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跟在他的后面没人一人提出疑问。</p>

透过地面反射出的微弱的光线，干警们隐约看到前面路上白色奔驰吉普车了。</p>

周胜利让干警们分散着离开山路，借着树林的掩护往车的方向靠近。待距前面目标三、四十米时，他让那位体形与夜无常接近的干警故意放慢脚步，与战友们以扇形队型向前面接近。</p>

在距前面的车还有五、六米时，停在黑车后面的白车上下来一个人，问道：“夜无常，你们办成了没有？”</p>

周胜利举起手里的空书包扬了扬，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