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后低垂着眼皮没往酒桌上瞅，先给酒桌上各位躹了个躬，说道：“前几天，我最敬佩的一位歌手去了天堂。为了纪念她，我给各位先生、女士清唱一首她的歌《甜蜜蜜》。</p>

说完，她抬眼往酒桌上扫了一眼。</p>

当看到坐在上位上的周胜利后，她的神情变得慌乱起来，把目光转到了别处。</p>

周胜利在她的慌乱中认准了她就是从九凤山农场考上大学的女孩林亚非。</p>

显然林亚非也认出了周胜利。以这样的身份与父亲的同事、自己暗恋着的人见面，她感到无地自容，眼光始终不敢与酒桌上的人对视，把一首轻松、愉快的歌曲唱得生硬、呆板，有几处还跑调。</p>

好在她现在还在培训期，这会儿不上班，穿着还没有平常上班时那么暴露，让她还有一点自尊和颜面，唱完歌匆忙向桌上的人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出去，冷冰儿喊她也没有回头。</p>

林亚非走了后，周胜利站了起来说：“感谢莫董事长和各位的盛情招待，我一定把各位的热情汇报给薛书记。”</p>

莫浩然等人又挽留了几句没有留住。</p>

在送走了周胜利之后，他终于爆发了，把他们吃饭的餐桌的桌布猛地抽了出来，上面的盘子、茶具、酒具和餐具摔了一地，对着薛成功、冷冰儿和冷月儿三人大声吼道：</p>

“这个姓周的，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我姓莫的在永安地盘上对谁这样陪笑脸、低声下气过？这口恶气不还到他身上，让他身败名裂，我不姓莫！”</p>

冷月儿看着一脸狰狞的堂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p>

薛成功劝说道：“浩然，你是办大事的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别理睬他。”</p>

“不，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副市长，我还办什么大事？”</p>

莫浩然执拗地说。</p>

“还怎么拿？”</p>

薛成功为难地说：“我叔都出面把他给叫到这里来了，咱们没有把他拿下，他不可能再帮咱们。”</p>

莫浩然气急败坏地指着冷冰儿，“你负责把他给我拿下，十二金钗不行，你亲自上，把他拉到你的床上我奖你五百万。”</p>

冷月儿瞪大了一双杏眼，不认识似地看着气得脸都变型的堂哥，“你、你让我姐用身子把周市长搞臭？”</p>

莫浩然依然在癫狂中，对冷月儿吼道：“你姐又不是金枝玉叶，她培训的十二金钗的头钗今天都败下阵来，她不上谁上？再说女人早晚都会被男人给破了……”</p>

冷月儿尖叫着打断他的话：“你不可理喻！”</p>

冷冰儿拖着妹妹往外走，哄她道：“他在气头上，气头上说的话就是不可理喻，你别当真。你也喝多了，回那边休息。”</p>

进入了世外桃源，进了冷冰儿住所，冷月儿堵在门口问：“姐，你真打算用自己的身子搞垮他？”</p>

“搞垮谁？”</p>

冷冰儿明知故问。</p>

“周市长！”</p>

冷月儿直言不讳：“他是个好人，面对咱们姐妹两个眼里没有邪念。他是个有能力的官，一个从农村最底层出来的大学生，没有超强的能力，这么个年纪到不了这一级。</p>

你真要那么干，把你们两个都毁了——毁了你的清白和名声，毁了他的家庭和前途。”</p>

“我的名声已经毁了。”</p>

冷冰儿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这些年来我面对社会上的地痞流氓，面对官场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仿君子，面对商场上只认得钱和女人的奸商，除了最后一道防线，其他都破了，你说我还有清白吗？”</p>

“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