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令问周胜利，“这么大的鱼是怎么捉上来的？”</p>

周胜利说是从几十米深的水下钓上来的。他说：“别看它们现趴着不动很老实，在水下可凶了，我第一次发现它们时被一条大鲇鱼追着跑，它是想把我当成食物。”</p>

陈司令哈哈大笑，“马上就要被你当成食物了。”</p>

周胜利嘱咐金玲，让她告诉厨房里，鱼脑做熟后单独盛一盆端到小屋里。</p>

金玲小声说：“我明白了，小屋里上一盆鱼肉、一盆鱼脑。”</p>

他们再到另一边看鲤鱼时，一位厨师告诉他，鲤鱼上午就处理完了，全部留在下午处理时间太紧张了。</p>

距笔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几位老干部说午饭吃得太多了，周胜利又带着他们在场部院内转了一圈。</p>

曾经的马副省長看着在场部院子里设摊卖农副产品的职工，对周胜利建议：“来的人总加起来几百个人，东西再好卖不了多少。建议你们在市里或者省城设一个销售点，打出你们国有农场的招牌，一准能有大的销量。”</p>

周胜利在农场过了几个月的艰苦日子，知道农场职工的思维很多地方与农民一样放不开，说：“马省長的想法太好了，我保证明年去省城开设一个农场的窗口，今年职工还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对我说的话半信半疑。”</p>

几人正在往前走着，前面一个高桌的摊位后面立着一个身着翠绿长裙的少女，正在往他们这边看着。</p>

周胜利看着这个少女有些眼熟，带着几位老同志走了过去。</p>

“司机叔叔，你也来我们场了？”</p>

绿裙少女认出了周胜利，主动招呼道。</p>

听她那独特的称呼，周胜利马上认出了人，她是自己在路上碰到的那个爱哭的姑娘。</p>

“你是林亚非？不是参加高考的吗？考上了没有？”</p>

周胜利问道。</p>

“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今天是星期天，我昨天请假回来帮我爸卖点杂粮好还你钱，晚上跟我同学爷爷的车回去。”</p>

周胜利说道：“我早就说了，我的钱不是错，不用还。”</p>

“这几位爷爷是省里来的？”</p>

林亚非问道。</p>

周胜利说：“是，他们是省里的老领导。”</p>

林亚非并不知道他说的省里的老领导就是退下来的省级领导的意思，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p>

“原来司机叔叔也是省城的，怪不得我让我爸打听你没有打听到。”</p>

汲长海刚要说什么，周胜利拦住了不让他说，对林亚非说道：“我陪着你这几位爷爷到那边转转。”</p>

离开了林亚非，周胜利向几位老同志和申从岳、汲长海叙述了他与林亚非相遇，并把她送到县城，给她买文具的过程说了一遍：</p>

“我担心再不走她会吵着要还钱。她家太困难了，一块钱的塑料文具摔碎了都没有钱买，考试期间两人合住的房间没有了她就没有钱住。我当场长的，职工穷得连孩子参加高考的费用都没有，还有什么脸要人家还钱？”</p>

陈司令夸奖道：“你是个好领导，如果在部队带兵也是个好干部。部队当干部的，就是要平常吃苦在士兵前面，打仗冲锋在士兵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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