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龙爱民从外面带来了几个人的晚饭，把顾金妮叫过来一同吃晚饭。</p>

在周胜利的提示下，她还特地为海舟炖了一只鸽子，送来了一盆鸽子汤。</p>

海舟执意要自己用手拿着鸽子腿吃。周胜利劝他说：“今天让干爸喂，明天就可以自己拿着吃了。你今天如果自己拿着吃，骨头愈合慢，明天、明天的明天也不能自己吃。”</p>

听了这话，他不再坚持。</p>

喂过海舟以后，几个大人才吃饭。</p>

龙爱民还特地为周胜利带来一瓶酒，告诉他：“这是你两天的量，别一次喝完，喝剩的藏着，别让大夫进来看见了，训你一顿还把酒瓶没收。”</p>

冼心兰告诉：“大夫早就看见了。”</p>

龙爱民警惕地看着外面，说：“大夫怎么看见了，我怎么没注意到？”</p>

顾金妮在一旁笑。</p>

冼心兰说：“金妮被调到外科当医生，这段时间负责海舟的病床，专门跟着胜利哥摸——骨。”</p>

她故意把“摸”字的音拉得很长，目的是为了引起歧意。</p>

顾金妮红着脸说：“心兰姐，爱民姐老是叫你小仙女，仙女也污吗？”</p>

龙爱民则看着顾金妮，问她：“金妮真转行当大夫了？”</p>

顾金妮说：“院里今天上午决定的，为了把周大哥捏骨的技术学来。”</p>

龙爱民转脸对正在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倒酒的周胜利说：“医院对咱施美人计，咱必须将计就计。”</p>

一句话又把顾金妮说得大红脸。</p>

次日早饭后，周胜利去了楼道尽头的最里面一间屋，临出门时嘱咐冼心兰：“海舟有什么事过去喊我，如果姓董的小子过来找事，你就大声喊护士。这是部队医院，他不敢胡来。”</p>

冼心兰说：“你安心教金妮，一会我爸妈都过来，我在电话上说海舟能吃东西了，不让他们过来，老两口不相信，非过来不可。”</p>

周胜利进了临时实验室，顾金妮递给她一件白大褂，让他穿上。</p>

他看了看顾金妮摆到屋里的活物，有四只鸡鸭，还有两条猪腿。</p>

他说：“先练死物找找感觉。”</p>

提过一条猪腿对她说：“你先摸完整猪腿下面的骨头，记住它的结构。”</p>

顾金妮全神贯注，从猪大腿的跟部摸起，一直摸到猪脚的位置，有的地方又重复摸了几遍，才对周胜利说：“我记下了。”</p>

周胜利伸出一只手，运力将猪腿攥了几把，整条猪腿就瘫软下来。</p>

周胜利用钢笔在一小节猪腿上作了个记号，对她说，“你</p>

先摸这一节，总共几块骨头，把每块骨头的大小、形状记下来，在纸上画出来。注意画的时候要把每块骨头的位置画准。因为骨头再碎，由于肌肉的拉扯，它们都不会移位很远。这就是通过摸骨能把骨头接起来的原因。”</p>

顾金妮坐在与手术台形状差不多的桌子前，两手摸着，过了近十分钟左右，停下手，在面前的纸上画着每块骨头的形状、位置。</p>

周胜利指着她画的碎骨头，说：“你在图案上试着把这几块骨头合到一起，看是不是完整？”</p>

顾金妮把图案合成后，看着怎么也不能够严丝合缝。</p>

周胜利运起功来基本上能看到猪的皮肉下碎骨的大体轮廓，指着一个地方说，“这一真你再摸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