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加林自然知道邵部长是组织部长,但自己却与他不相识,检察长既然误会了,他也不解释,说了个含糊的话:“我就是与市里的一把手是亲戚,他也不来提拔我。”</p>
检察长没有说话,但过了没有多久,他当上了批捕科长,并被上报为检察员,成为归区里管理的副科级干部。</p>
他从办公室主任写字台玻璃板底下的领导干部通讯录中找到邵轻远办公室的电话,壮着胆子拨去了电话,报上自己的单位、姓名,报告自己在他的关照下得到了提拔,表示感谢。</p>
邵轻远与他并不是很熟悉,说话也是领导口气,给予他一番鼓励,说话的内容自然与他平日里与人讲话时差不多。</p>
从这以后,他田加林成了“府里有人”的人,检察院领导见了他也客气了不少。</p>
但是他并没有像有些人那样,乘着这个契机到邵轻远家送礼,拉上关系,仍然与邵轻远并没有过多的交往。</p>
他一个从大学里直接到检察院工作的年轻人,满脑子里是法律条文,反贪局那边办的案子,案卷也要经他手后才能批准逮捕,他清楚地知道送礼行贿是犯罪,所以只给邵轻远打电话,从不送礼。</p>
邵轻远也不指望他送的那点礼,一直与这个年轻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p>
司机王宝贵惹了事,他媳妇赵悦悦逼着邵轻远把他从监狱里给扒拉出来,邵轻远想到了田加林。</p>
他打电话给田加林,先是对田加林给予了番表扬:</p>
“最近你们柳检到我这里汇报工作,提到了你,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继续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别辜负我对我的期望。”</p>
说完这些,他把话题转到了王宝贵的事情上。</p>
田加林听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道:“公安局报的这分材料我刚看过一遍,王宝贵是涉嫌抗法袭警,只要是行为发生,给对方身体是否造成伤害都够得上逮捕。”</p>
邵轻远说道:“无论干什么工作,都要有个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王宝贵的行为是不对,他如果是一个普通单位的驾驶员,严格按法律办就对了。但他是区委组织部的驾驶员,是为我服务的,他被判刑,丢的是区委组织部的面子,是我的面子。我的看法是不要批准逮捕,你是不是能给我留个面子?”</p>
见田加林还在犹豫,他又说道:“王宝贵给我服务好几年,抛家舍业,起早贪黑的不容易,人得感恩,知恩得报恩不是?希望你能让我达成这个感恩报恩的愿望。”</p>
他最后一句人得感恩点到了田加林的难点上:批准逮捕就是不知感恩,不批准逮捕是明显的枉法。他想到邵轻远在电话里把这件事故意说成是在大街上斗殴,在案卷材料上将事件的性质改成了治安案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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