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说道：“你们的车接柳检察长去吧，我的车我有副钥匙，遇到急事来不及喊驾驶员我自己开车。”</p>

牟铁霖道：“我们这些人是落伍了，像你这样会开车、会电脑，才是合格的跨世纪干部。”</p>

周胜利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又以同样极快的速度洗脸刷牙，一边往外走一边将五个手指拢起来当作梳子梳理着头发。</p>

这个动作既能整理发型，还可以促进头部血液循环。</p>

来到县委办公室车库，他开上车按照牟铁霖指的路线，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p>

这时，旅馆的大门已经被公安人员封锁起来。看见是区委一号车进门，公安人员给予放行。</p>

在发案房间的外面，牟铁霖和新近提拔的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武宗胜正等着他。</p>

牟铁霖见到他就检讨：“周书记，我工作没有安排周密，给区委添麻烦了。”</p>

周胜利道：“这种意外发生的事防不胜防。昨天晚上没有安排人员陪住吗？”</p>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与穿检察服的年轻人站在牟铁霖身后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现在才答道：“是我陪住的。”</p>

周胜利说：“让旅馆开一间房，我们过去等柳检到了一起谈。”</p>

正说着，一辆小车开到近前停下，头发零乱的柳清清从车上下来，几人进了旅馆经理的办公室。</p>

旅馆经理看见他们几人进来，连忙迎上前来，乞求道：“各位领导，能不能先把死尸拉走呀，一个死人放在客房里，等一会客人起来了还不都得吓跑呀？”</p>

周胜利一指武宗胜，“拉不拉走他说了算。”</p>

武宗胜说：“我就等着领导发话，拉死尸的现场勘查车都过来了。”</p>

说完，他出去安排了。</p>

周胜利安排经理：“拉走尸体后，屋里任何东西不要动，你找纸裁成纸条，从外面把门窗都封上，然后我让武大队在上面签上字。”</p>

武宗胜安排好拉走尸体的事回到屋里，周胜利说：“开始吧，陪同田加林的值班同志先说。”</p>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语气沉重地开了口：“都怪我，昨天晚上值班竟然睡着了，屋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给我再重的处分我都认。”</p>

周胜利开导他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是要还原事情真像。你把昨天你谈话进展情况和晚上值班的过程详细讲一遍。”</p>

那个年轻人说道：“田加林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四、五天了，要么重复一句话，要么一句话也不说。昨天晚上话多了起来，反复强调说，人得知道感恩，不知道感恩猪狗不如。</p>

与违纪干部谈话与司法机关对违法犯罪人员审讯一样，较量的是意志。他的话内容一多，我们知道他的意志开始动摇，马上就要撑不住劲了，到了十一点，田加林提出抗议，说再不让休息我们就违法了。”</p>

他指着那个穿检察服装的年轻人说：“我和这位市检察院的同志与他谈话的，我对这位同志讲，我这一会还不困，你到隔壁屋里休息一会，凌晨四点来替换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