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个人依然没有人回答。</p>

武宗胜提高了声音：“依照法律规定，向公司司法机关提供虚假证词证言应当追究法律责任。我现在开始点名，凡是被点到名者均是向我们说了假话，根本不是这个工地上的人。</p>

点到名后到门口上车，到公安局刑警队里由别人同你们谈，谈的话题希望你们能抓住免追法律责任的最后机会。”</p>

这时屋里的人们才注意到，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两辆中巴面包车。</p>

被点到名字的心里忐忑不安地上了门口前面那辆面包车。</p>

哪知点了三个人上去以后，武宗胜又宣布：“凡是自己主动上前面车上的视为主动向公安机关坦白，处理时作为从宽的因素。”</p>

话因刚落，就有人主动往车上去，后面一个跟一个地上了车。当屋里剩下六个人时，没有人再往车上去。</p>

武宗胜核实道：“你们六个人都是那天在这个工地这个单元里干活的？”</p>

那个在前期谈话时自称是班长的人答道：“我是这个班的班长，我保证这几个人全是那天一同上班的。”</p>

“我暂时相信你们一回，是不是说真话，下一步还有考验。”</p>

武宗胜示意一个徒弟，“你开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去工地。”</p>

对其余人说：“我们全部上面包车。”</p>

此时前面那辆面包车已经开走了，他们这部分人全部上了后面的面包车。</p>

肖有理他们还有有反应过来，面包车已经拉着人离开了公司。</p>

前面的车去了公安分局，后面的车直接来到了出事故的工地。武宗胜点名让第一个说出牛大壮名字的工人跟着他与一个徒弟下车，留下另一人和面包车驾驶员看着其余五人。</p>

他们先到一楼，依然按照武宗胜绘制的三视图的编号，让这位工人指哪面墙是谁垒的。</p>

不知是那位工人没有弄清武宗胜的意思还是他压根没有打算隐瞒，第一层楼上他就指出其中两面墙是牛大扗垒的。</p>

武宗胜问牛大壮垒的墙有什么特点，他用手扶摸着墙面说：“他垒的墙墙面平整光滑，你看这水泥勾缝多么光滑的一条线，还有就是他垒的墙下面掉的碎砖头少，说明他砍砖时眼力好，手上的功夫过硬。”</p>

垒墙时很少遇到砖与墙的长度正好的时候，不是多一点，就是少一点。这个时候为了把墙垒齐，砌工师傅需要用瓦工刀把砖按照实际需要的长度砍断。</p>

所谓眼力好，就是需要多长的砖头用眼能看得基本上准，这样砍出来的砖头才能正好。眼力不准砍出的砖头不是大小是小，有时砍好几块砖才能砍出一块正好的。</p>

手上功夫过硬，就是心里想着从砖的哪个地方砍，手里的瓦刀就砍在哪个地方，而且角度准，砍出的斜面与实际缺口能够对齐。力度准，一瓦刀砍下去正好把砖砍断，不留下碎渣。如果力度小了，得砍几次才能砍断，地下落下一堆碎渣。建筑工砍砖都是把砖拿在手上砍，力度大了，瓦刀会砍伤了手。</p>

这次，武宗胜让徒弟把这位工人说的话全部记录在案子材料纸上。</p>

出了一楼，他们又在上面随意找了一层楼，第三次是选了出事故那天的十楼。</p>

那位工人的思维定势好象还停留在指认砌墙人当中，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牛大壮和在面包车上的其他三个人。</p>

武宗胜再次问他：“你确定这两面墙是牛大壮垒的？”</p>

这位工人拿手在墙上比量着说，“这以下全是牛大壮垒的，以上是班长接着垒的，因为他……”</p>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口不说了。</p>

武宗胜紧追不放：“他怎么了？”</p>

“他没怎么，他……”</p>

这位工人说到牛大壮的名字就口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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