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乔山不放心史振林，一再嘱咐他：“舅舅，现在理全在咱们这一边，见到我干娘和小军，无论她们祖孙两个什么样，你都不能动手打人。他们家就是放赖的人家，只要你一巴掌下去，他们就能把这个案子搅和乱。”</p>

史振林说道：“放心，你舅舅怎么说也是当过多年的村干部，法制观念还是有的。”</p>

他们越过一道小石桥，前面一片全是旧房子，看着没有生活气息，但细看可以发现还有淡淡炊烟升起。</p>

在八十年代以后，二000年以前，因为改革开放后农民生活水平提高，农村新建房增多，相对年轻一点的都搬到了新房子里去住了。六、七十岁以上，失去劳动能力的人留守在老房子里。这样的房子被称为老年屋，这一片老房子成堆的地方被称为老人村。</p>

二000年前，村村都有这样的老人村。</p>

村干部说这家人在村里是出名的滚刀肉，他也不愿得罪这家人，指清门后就闪人了。</p>

女民警有前，乔山三人在后，到了郑二宝家的老房子门口。</p>

女警用力推了推，整个门框都乱晃，门里面用杠子顶着。</p>

“开门！”</p>

女警扯开嗓子喊了好几遍，里面才传来一个女人问话的声音：“谁呀?”</p>

“派出所的，开门！”</p>

里面的声音大了，是从院子里发出的。</p>

“派出所找人到新村子去，老人村里没有主事的人。”</p>

“有没有主事的人你先开开门再说。”</p>

女警催促着她开门。</p>

院子里的女人拒绝开门：“我们家的当家人不说话，我不能开门。”</p>

女警也提高了声音：“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撞门了。”</p>

“撞吧，看把你能的。”</p>

女警一侧身用肩膀撞了一下门，门框再次乱晃，但门没有开。</p>

乔山说：“你闪开，我来。”</p>

女警闪开身，乔山抬腿一脚向门上蹬去。“咣当”一声，连门带框一块倒在地上。”</p>

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女子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冲着女警喊道：</p>

“你派出所的就能私闯民宅？你知道不，我们家是烈属，你私闯烈属家，我到县里告你！”</p>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女子耍无赖的程度像极了她的公公、婆婆。</p>

“再喊就把你铐起来！”</p>

女警一指墙角，“你给我老实呆着。”</p>

她留在院子里监视着年轻女子，章清玲、乔山和史振林三个往屋里面去。</p>

人还没到门口，章清玲就迫不急待地向里面大声喊道：</p>

“小军，娘！”</p>

“妈——”</p>

屋里跑出来一个满脸泥污的小男孩，扑到了章清玲身上。</p>

章清玲的婆婆史振叶跟在后面追了出来，不放心地喊着：“小军当心，别摔着。”</p>

抬眼看到了史振林，愣住了，“他舅，你咋来了？”</p>

史振林走到跟前，也愣愣地看着她：“姐，是我外甥、外甥媳妇接我来的。”</p>

他指着乔山和章清玲说。</p>

华夏的成年人都是这样含蓄，无论你内心再怎么激情澎湃，见了面也是面对面保持一定距离，所有深情都在眼里。</p>

“姐，他们家里人打没打你？”</p>

史振林关心地问道。</p>

史振叶说：“他们叫我咋着我咋着，没有挨打。小军这孩子拧。”</p>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了，章清玲已经心疼得wu摸着儿子的脸问：“小军，对妈妈说，你嘴角上的血口子是怎么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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