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后，他扛着木箱步行数百米才来到一个红漆大门前。</p>

门口的警卫拦住了他，问他是干什么的。</p>

他掏出了工作证，说：“李老爷子让我来的。”</p>

警卫看了工作证上面的名字，说：“李祥诚首长有话，你来了可以直接进去。”</p>

他还主动帮着周胜利把木箱扛进了大门，然后解释说：“我还要在门口值班，不能帮首长扛到里面去了。”</p>

周胜利说：“箱子不重，我自己扛就是了。”</p>

这个院子较大，内共有两排房子，前面一排房屋中间有一条过道把院落隔成了前后两进院。前面院子里全是适合北方生长的各类果树。</p>

春节过后，有的果树的花蕾已经突显。</p>

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人拿着一把果树剪子正在修剪果树。</p>

周胜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老人修剪果树不内行，既没有考虑树形也没有考虑光照，只是把长的枝条剪短。</p>

他不知道李老为什么请一个这么大年纪，且又不懂得果树修剪技术的人来给果树修剪。</p>

春天里对果树修剪技术的要求要比秋冬严苛得多。</p>

他把木箱放到了地上，对老人说：“老人家，果树修剪得不对。”</p>

老人家不喜欢人家怀疑他的修剪技术，瞪了周胜利一眼，说：“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修剪得不对？”</p>

周胜利走到近前，指着果树的枝条说，“您看这里，这两个枝子剪掉后，中间空档太大，阳光能直射到地面，这里两根枝条重叠，将来长出了叶子，地面上出现了实荫凉，形成叶面的光照不均匀。”</p>

他又指着另外一个枝子说：“这条枝子是结果枝，被剪掉了大半，少结好几个果子，而这个枝条是明条，不结果，留着它会争夺养分，可以去掉。”</p>

老人上下打量着他，“说得好像有道理，你是干什么的？”</p>

周胜利以为他是问自己为什么懂得修剪果树的道理，说道：“我是大学林果园艺毕业的农艺师。”</p>

老人说：“你是农艺师，是专家，老人家听你的，你说怎么剪？”</p>

周胜利说：“把剪子给我，我帮着修剪。”</p>

老人家倔强地说：“那不行，我是请你作老师，又不是请你当雇工，你告诉应当怎么剪，为什么要这么剪，我学会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剪了。”</p>

周胜利讲解着老人修剪，老人够不到的地方才把剪子交给周胜利让他帮着剪。</p>

周胜利在一棵梨树前说，“因为以前修剪不当，这棵梨树一面开花多，一面开花少，将来开花少的这一面几乎见不到果。我给在花芽枝下面做个环剥，留住枝上吸收的养分，还可以保留几个果子。”</p>

老人说：“按你的意思做。”</p>

周胜利用果树剪刀将花芽枝的下面部分树皮橫着剥下一厘米宽，直至木质部。他对老人说，这叫环剥，能够有效阻止养分往下输送。</p>

对老人刚刚修剪过头的地方，周胜利找了一根绳子把修剪较轻的地方的树枝又拉过来一条，对老人说，太阳照到树上后树下的荫凉部分疏密有度，俗称“花荫凉”则为合适。</p>

一老一少，一个说一个听，正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院内的果树上，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来：“老三，你已经来了？”</p>

周胜利转脸一看，喊了声：“大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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