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很自豪地说道:“我爹在乡里工作,我大哥大嫂在县里工作,二哥是村里的民办老师,全家人就是我娘不拿工资,她是村里的妇女主任。”</p>
周胜利在大门口停下车后,扶着姑娘下了车,然后掉转自行车头准备走。</p>
姑娘从心里不舍得与他分别,拉着他的车子不让走,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怎么也得喝口水再走。”</p>
周胜利说:“天已经过午了,我还要回县城。”</p>
姑娘向他抬起一只胳膊,道:“我家大门台阶这么高,你人情送到底,把我扶到家里再走。”</p>
周胜利又停车落锁,搀着她上了台阶。</p>
两人刚迈上最高的一道台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门里面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p>
姑娘看着男青年喊道:“二哥没在学校备课呀?”</p>
男青年责备她道:“你以为我在学校,就偷偷摸摸把男朋友带家里来了?咱爹咱娘知道你和他的事吗?”</p>
姑娘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反问他:“你是打算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家吗?”</p>
男青年闪开了路,两眼戒备地上下打量着周胜利。</p>
周胜利不想让她哥哥误会两人的关系,搀着她的手松开了。</p>
姑娘另一只手把他松开的手又拿到自己胳膊上,与他靠得更紧,说了声“屋里坐”。</p>
进了屋后,姑娘强行把他的背包取下来,把人往椅子上用力按着:“坐下。”</p>
周胜利刚坐下来,她递上一条拧干了水的毛巾,“瞧你脸上的汗,擦一擦。”</p>
周胜利看出她是在故意气被她喊作“二哥”的男青年,接过来擦了擦脸上、颈部,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从毛巾上传来。</p>
他看见毛巾被自己擦成了大“花布”,站起来想洗一洗,姑娘一把夺过,“我来,这不是男人干的活。”</p>
姑娘拿着毛巾出了屋,她的二哥坐到了周胜利的对面,上下端详着周胜利,目光直视着他的脸,意在逼退他的目光。</p>
见惯了大场面的周胜利根本没有在意他的目光。</p>
男青年收回目光,问道:“小伙子在家呀还是上班?”</p>
周胜利见他拿出为妹妹把关的架式,忍着笑答道:“上班。”</p>
“在哪里上班呀?”</p>
“县城。”</p>
“嗯,在县城好。家里是农村的还是城里机关的?”</p>
“山区农村。”</p>
听周胜利回答家是山区农村,男青年找到了自身的优势,拿出一付高高在上架式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可能我妹告诉你了,我们这个家庭基本上算是个机关家族,家族里都是有文化品位的人。像你这样一身运动装参加体育比赛还差不多,走亲戚就不合适。往后你和我妹处长了,哥教你怎样与人交往。”</p>
他这里正滔滔不绝,他妹妹从屋外进来了,红着脸说:“二哥你又卖弄啥?”</p>
周胜利乘机站了起来,对姑娘说道:“我已经把你安全交到你家人手里,该回去了,我媳妇还在家里等着我吃下午饭。”</p>
临出门前,他对男青年说道:“小伙子,你们一个五口之家,不能称之为家族,家族是几个同血缘家庭的相加,与你的门坎高低没有关系。豪门也许只是一个家庭,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农村家庭组合在一起,就是家族。”</p>
在京城和省城,甚至自己所在的小县城,周胜利不止一次地听到把自己的小家自称为家族的年轻人,没想到在山下的一个普通小村里也听到了家族这种说法。</p>
虽然家族并不代表着豪门,但是有些豪门家族的能量是巨大的,像他这样的小县长在京城豪门面前,就像是进入大海里的一叶扁舟。</p>
送走了周胜利,兄妹二人回到家里,姑娘拿出她刚刚采到的灵芝给二哥看,二哥却拿着她手里的旧信封问她:“他叫什么?”</p>
姑娘道:“他在山崖上救了我就把我送到家里来了,我没来得及问他姓什么,怎么啦?”</p>
他把信封往妹妹面前一杵,“他可能是县长身边的人,二哥坏了你的好姻缘。”</p>
信封上写的是“周胜利县长收”。</p>
姑娘眼神暗淡下来,说:“我和他没有缘分,你没听他说媳妇在家等着他吗?”</p>
周胜利却不知道兄妹两个背后猜测他的身份,进家后给赵广法打了个电话:“我有在山上收获的两个好菜,你家医生上班了吗?没上班叫上大伟和他家警察到你家撮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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