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剑眉一挑,盯着张鹤年说道:“你说我是无限上纲,我问你:村委有没有权力限制人身自由?采用关押、殴打、捆绑等手段伤害他人身体,不是犯罪是什么?院子里挖了个地牢,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你敢说你不知道?”</p>
张鹤年分辩道:“那就是个红薯窖,不能因为关了一回人就叫地牢。”</p>
周胜利吩咐金锋几个道:“你们公安上的几人可以下去看一看,下面有铺草、有苫子,电话请示你们的领导,该采取什么措施的立即采取措施。”</p>
何子怡两手握着凌月欣的手,诚恳地说:“在南洪的地界上发生了记者被囚的事情,我代表南洪县委宣传部对我们接待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向您和您的同事道歉。”</p>
凌月欣说:“因为落实读者来信,我们没有找宣传部,你们没有什么失误,反倒是周书记为了我的安全,不惜以身犯险,我应该表示感谢才对。”</p>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那边屋里梁头上还吊着一个村民,赶紧去救!”</p>
张鹏年小声说道:“人早就放了。”</p>
对一件事寻根求底是新闻记者的职业习惯,凌月欣说:“放了我也要到那个屋里看一看,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抓他、把他吊在梁头上。”</p>
姚文浩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屋里说去。”</p>
凌月欣不愿意放过现场采访的机会,“你们各位领导到屋里去,我要把我送到下面去的这个村干部与我一同到先前吊人的屋里看看,我还要顺便采访他。”</p>
周胜利当然不会让她一个年轻姑娘与张鹏年单独过去,正要安排谢奕飞陪同过去,金锋主动提出,“张鹏年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不能脱离我们公安机关的掌控,我们派出所的两个同志陪着你和他一同过去。”</p>
凌月欣走后,周胜利提出:“囚禁记者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而且事件发酵到什么程度也不是我们能够把控的,我建议,立即向涂宗胜书记汇报,提议马上召开常委会,研究这起事件的善后工作。”</p>
姚文浩不想把事情搞大:“你被关了心里有气我们理解,但专门开常委会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p>
周胜利反驳道:“我建议开常委会绝不是为了报复他,也不是小题大作。我被关是因为我在村头救下那名女记者时答应帮她救出她的同事,我能在五、六个人和两条恶狗面前打伤两条恶狗,救下那名女记者,如果不想被关的话,我能不能做到?”</p>
姚文浩越听越吃惊,“他们还带着恶狗追赶另一名记者?”</p>
他只听张鹤年汇报说两名记者跑了一名,没有想到还有带着狗追赶的事。</p>
张鹤年连忙说:“这件事我真不知道。”</p>
周胜利没有搭理他,继续对姚文浩说:“姚县长你想:“省报前来落实读者来信的记者,一个被关,一个被人带着恶狗追赶,还有一名群众被村干部吊在村委会梁头上,这篇稿件在报纸上发出来,能不能引起全国震动?高层领导追查下来,是不是会拔萝卜带出许多泥?”</p>
姚文浩现在最怕的是把他与张鹤年是把兄弟的事暴露出来,也害怕把他没有常委会研究,就绕过周胜利私自安排让张鹤年主持全乡工作的事暴露出来,同意道:“你向涂书记汇报吧。”</p>
十里村的村委会有电话,周胜利当即在电话上向涂书记作了汇报。</p>
听了汇报后,涂宗胜心里只有两个字:震惊!</p>
他是做宣传工作的出身,太知道舆论的力量,在电话上表扬了周胜利主动救记者的作法,称赞是被动中的主动,要他们几人马上赶回来,下午所有在县域内的常委全部参加常委会。</p>
他还授权周胜利,代表县委宣布,立即停止张鹤年的乡党委副书记的职务,等候处理。</p>
周胜利把涂书记的意见向姚文浩和何子怡转述后,立即对张鹤年口头宣布了停职决定,然后对十里乡的宣传委员刘普华安排了两项工作:一是向其他几个党委成员通报张鹤年停职的事情;二是以组织委员为主尽快确定一名主持十里村两委工作的村干部。</p>
往县城返回时,周胜利特地把凌月欣喊到了他的车上,与她商量下午等他散了常委会后设场给她和她的同伴压惊。</p>
凌月欣说她现在不知道沐洁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