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山根塌掉。</p>

潜龙洞里生晖，</p>

天降母龙一条。</p>

下午周胜利给政府办公室请了个假，在家准备酒菜。</p>

菜刚准备好，龙爱民的妈妈林洁如在陈永生的陪周下进了院门。</p>

同来的还有魏振国和林洁如带来的司机。</p>

周胜利忙了一下午，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有鱼还在大锅里炖着，听到门外有动静，急忙迎出了院门，老远就喊“林姨”。</p>

林洁如一看见周胜利，像母亲看见儿子一样，端详着他的脸，“当了县长了，有大人的模样了。林姨还记着你的那句话：被掩埋住的一定不是金子，你这真金开始冒头了。”</p>

“妈——”</p>

龙爱民喊叫着，从周胜利身后跑到前面，张开两臂抱住林洁如撒起娇来：“你怎么来了？”</p>

林洁如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佯装生气地说：“还不是你这丫头惹的祸？”</p>

周胜利给龙爱民开脱道：“林姨你错怪爱民了，她这会可是给龙山解了一个百年之谜，做了一件大好事。”</p>

林洁如说：“你别给她开脱。”</p>

周胜利把一行人引进客廳里坐下，边倒着水，说：“龙山上一百多年来一直闹土匪，当地人称为马贼，清朝政府、国民政府和我们党领导的部队都清剿过，从没有抓到过核心人物，也没找到土匪窝，所以当地有个歇后语，龙山上的马贼——不见影。”</p>

他给林洁如续了一杯茶，“当地人都听说龙山上有山洞，但水没谁有见过洞口。爱民恰恰经过一处隐藏的洞口，一脚踩塌，把洞口露了出来。我和爱民在里面看见有人工垒的墙，还有隔间、房门。”</p>

龙爱民按周胜利交待给她的，不露金砖，从衣袋里掏出两块银元，“妈你看，我在里边拣了两块银元。”</p>

人们传递着她拿出的银元，银元正面为孙文山着西服肖像，背面有地球图案，正宗的民国时期银元。</p>

周胜利指着桌上的菜，对林洁如道：“林姨，咱人今天吃的肉和鱼也是托爱民的福——这些肉全是野猪肉，是在寻找爱民时打的，鱼时爱民在潜龙洞里边想吃鱼了才下水抓的。”</p>

林洁如笑着说道：“我不埋怨她了，你也不用再往她脸上贴花了。她呀，有两个哥哥惯着，都不成样了。”</p>

时洁早就想接话了，“你偏心，野猪明明是来攻击我被你打死的，功劳全归到爱民一人身上了。”</p>

周胜利端上来一大盆滚热的鱼汤，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陈永生把他带来的两瓶茅台酒提到了桌上。</p>

周胜利说：“先喝我这孬酒，后喝你带的好酒。”</p>

龙爱民说：“我们三人来吃过一顿了，他的酒可好喝了。”</p>

周胜利提过他们几人上次喝的那坛酒，启汴梁口。</p>

顿时，酒的醇香弥漫了全屋。</p>

军人与酒，尤其是白酒，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感。</p>

陈永生端起酒杯，看着里面的酒花，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直夸“好酒”，举杯邀林洁如：“林首长，干了。”</p>

林洁如没有拿捏推诿，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底朝天，才开口：“的确是好酒，比茅台口感还好，是什么牌子的？。”</p>

后面的话自然是问周胜利。</p>

当兵的出身，说话直来直去，桌子上摆着陈永生拿来的两瓶茅台，她还说这酒比茅台口感好。</p>

龙爱民说：“这个酒没有牌子，是他跟一个老和尚学的，自己酿的。”</p>

林洁如批评她：“不知道别乱说，和尚不喝酒，怎么会酿酒？”</p>

周胜利及时解惑，“她说的是真的，佛家从不禁酒。我的酒配方和制作方法的确是跟大师学的。酿酒的几种原料现在不好找，尤其是黍子产量太低，很少有人种了。我在龙山工作时在院子里每年种几分地，连种了三年，存了些。”</p>

酒桌上，林洁如注意到，女儿很在意周胜利，而周胜利也对她很关心，猜测女儿是不是心里有周胜利了，因而对他也格外在意起来。</p>

吃过饭后，林洁如执意回省城，理由是及早给老龙报平安。</p>

临走前，她嘱咐周胜利：“别骄傲，别贪权贪钱，要做好官先做好人。”</p>

时洁偷偷对龙爱民说：“丈母娘教女婿如何当官呢。”</p>

龙爱民羞红着脸啐她：“大学生、当兵的，也学着八挂。”</p>

时洁故意激她：“二十出头的县长，长得又帅，你看不中，我可要抢了。”</p>

龙爱民脸一寒：“你敢，永远不做姐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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