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才听后便连忙辩解道:“这位,这位女士,是学生家长是吧?这个让孩子在校园内的食堂就餐,也是为了孩子的食品安全健康着想嘛,毕竟你把孩子送到咱们的学校里,在这个法律层面上说,这叫什么啊?这叫监护权转移,所以学校方面,有理由,且有责任,监护好我们的学生,您说呢?这位家长朋友。”</p>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压了压手说道:“好,好好,何局长,您这句话,我暂且先记下了,咱们稍等一会再继续聊您说的这个话题。”</p>
说罢,女人又道:“请您先看一看我刚刚递上去的票据,班费、杂费、以及半学期一千二百元的饭费,我都认了,但您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饮水费?什么叫做课桌维护费?什么叫做操场养护费?等等等等各项乱七八糟的费用加一起,我拢了一下,这一年,我们家长一共花费了七千六百二十三块钱,这还不包括逢年过节,我们给主科老师包红包的隐形消费,副局长同志,才初一的孩子啊,我们做家长的不是人人都是大款,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我记得咱们桃林市去年发布的人均工资数据,平均工资每人每月才两千七百元,甚至还有一些家长,每个月两千七都赚不到,我想问问,一个初一的孩子,上个学,难道就要花费掉一个普通成年人三个月的工资吗?”</p>
何晓才被问的一阵语塞,刚要勉强作答,女人就又说道:“还有刚刚您提到的监护权转移,这是您亲口说的吧?”</p>
说罢,女人回头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然后便朝着一个与她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个矮个子女人走了过去,到那矮个子女人身边,她就一把拉住了那人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台下。</p>
“这位大姐,孩子上初二,下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家里孩子就被同校的几个孩子给欺负了,孩子的检查结果是鼻梁骨骨折,就医手术的费用,花了两万多块,大姐家里,是农村的,他家总共就两个劳动力,男人在南方打工,这个大姐一边在桃林租房子给孩子陪读,一边打零工,农村老家还有一双年迈体弱的老人,家里全年的总收入不到六万块,既要开支家用,又要给老人治病吃药,又要负担我刚刚所说的各项杂费七千多元,所以孩子被欺负之后,连就医的费用,家里都拿不出来,商量无果之后,见没人给出,大姐只好借钱给孩子看了病,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她总不能看着孩子受伤不给医治。”</p>
说到这,女人哽咽了,看着台上的何晓才说道:“三个月了,学校方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打人孩子的家长方面没有出面解决,现在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那些打人的孩子该上学上学,可这个大姐家的孩子却还在病情恢复中,也没有得到相应的道歉和赔偿,我想问您,既然您说了,监护权转移到了学校,那么为什么,学校不履行该负的责任?”</p>
何晓才吞了口唾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p>
女人十分气愤,看着台上喝了一声:“回答我们啊。”</p>
见广场内的人都被女人的话给感染了,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气愤且心疼,凌游便穿过人群,朝台前走去。</p>
此时就见那女人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然后带着哭腔说道:“为啥我们给自己穿着这么严实啊?就是因为这些话我们不敢说,说了怕孩子被针对,太多家长有怨气了,可都是敢怒不敢言,我不怕,我们全家就要离开桃林了,别人不敢说,我来说。”</p>
话音刚落,女人把头上的帽子和脸上的口罩便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脸,眼神直直的盯着台上的何晓才。</p>
就在群情激愤现场的人群即将要骚动起来的时候,凌游已经迈步来到了台前。</p>
台上的一众领导们看见是凌游来了,纷纷赶忙起身迎了下来。</p>
凌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迈步来到了台上,接过季尧递来的一支话筒,便对着台下的人群说道:“各位,安静一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说两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