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那边只有少数几个首(和谐)长知情,自己要不是执行人,根本不可能掌握如此高等级的信息。
所以左重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果党在……有眼线,或者是地下党国际情报小组那边出了问题?
“行了,你别瞎猜了。”
左重知道班军在想什么,脸上露出笑容:“不就是大阪造币厂技术专家到了沪上,协助日本军方伪造法币吗,这消息我早就知道了。
现在咱们两党合作抗日,要不要合作一回,互相通报一下各自了解的情况,互通有无嘛。
你也不用现在回答,我知道你需要向上级汇报,得到批准才能透露情报,我不会强迫你。
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如果你的上司同意,到时候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合作的方式。
放心,我们特务处不是徐恩增的特工总部,不会过河拆桥,去年在哈尔滨破坏关东军细菌武器基地,我可给抗联留了不少的武器。
希望贵党可以认真考虑我的提议,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一旦假法币流入市场,国府的金融秩序会快速崩溃,局势便不好收拾了。”
他将自己的推测当成情报说了出来,准备诈一诈班军,看看地下党对日军伪钞计划知道多少。
没想到班军听完也不板着张脸了,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行啊,对我们的组织纪律知道的这么清楚,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真以为见到自己同志了。
你小子也别想骗我,你要是真掌握了具体的情报,定然带人去破坏印刷工厂,不会在这里出现。
跟你接头的是在码头附近活动的情报人员吧,你是想从外地来沪人员中查找技术专家的行踪,以此确定对方是否到了沪上,我说的对不对?”
“哎呀,老班,这么久没见,你什么时候成神探了。”
左重故作惊讶,算是默认了班军的说法,都是千年的狐狸就没必要玩聊斋了,促成果党、地下党合作才是正事。
在专业技能上,特务处成员比大部分地下工作者要专业。
但论消息的灵通程度,尤其是在底层的情报渠道,地下党能甩特务处八条街。
至于特工总部……
消息倒是灵通,可惜是反向灵通,找对方合作等于告诉日本人他们中间有国府的情报人员。
总之在目前这种情报不明晰的情况下,想要尽快破坏日本人的伪钞计划,和地下党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某人和戴春峰知道此事后也绝对不会反对。
关系到国府的钱袋子,上面的人比他着急,没钱拿什么打仗,拿什么买美国的别墅,靠什么找小妾。
班军听到左重的话,语气有些无奈:“彼此彼此,我就不该为了寻找线索在码头多停留,否则也不会被你给盯上。
都说你左重是情报高手,我算是领教了,不,还有九甲圩,那次要不是戴春峰踩了你们的地雷,咱们今天就见不着了。”
其实班军到现在都不明白,又不是打阵地战,特务处去抓人为什么要带地雷,还差点把自己的处长给炸飞。
“唉?老班你别乱说啊,地雷分明是那帮英国狗腿子埋的,跟特务处无关,我们要那玩意干什么。”
左重当然不可能承认对方说的话,什么地雷?和他左某人有关系吗?他看都没看到过。
两人说了两句题外话,气氛终于不再剑拔弩张,不过想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班军稍稍放松,很快脸色一正道:“抗日救国,地下党责无旁贷,我会向上级汇报这件事,但结果我无法保证。
如果上级批准,明天下午2点,法租界兴圣街雷诵芬堂申号药房门口见面,过时不候。
要是我没有出现,你我就各自行动,经过民国十六年那件事,你们那位领袖的信誉如何,你自己明白。”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不明白。”左重摆了摆手,主动停止了关于某人人品的讨论,接着又点点头。
“行,那就明天见,我会多等三十分钟。”
“好。”
班军深深看了他一眼,在接头地点长时间停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对方这么说是在变相表达诚意和信任。
问题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抬手看了看时间,班军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今天来沪上了,去签证中心办事,路边的馄饨很好吃,暂写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