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寒冷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训练内容,毕竟间谍不会挑季节行动,低温训练的目的在于逐步提高人体的耐寒性,减小身体反应。
行动小组成员收到命令便在归有光的率领下先走一步,负责情报侦察,防止大部队直接走进地下党的埋伏圈,那样事情就搞大了。
当然,左重对他们二人的叮嘱依旧是为了拖延时间,给地下党制造撤退窗口,这是阳谋,谁也不能保证地下党没在刑场做了布置。
而邬春阳经过这两年的锻炼进步很大,很快就按武器将人员分为两组,一个是携带冲锋枪的突击组,一个是携带手步枪的支援组。
突击组走在前,支援组分散在四周,在行动小组的引导下,一帮特务乌殃殃穿过中山北路,在泥泞中艰难又缓慢的走到了九甲圩。
众人站在圩堤上向下看去。
“呕.....”
好几个特工总部特务只看了一眼当即就吐了出来,现场实在是太惨了,几十具身穿中山装以及警服的男子,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鲜血从这些人的身体一点点流出,并在低洼处形成了一个血色水塘,鲜红的颜色看得在场的人有些眼晕,戴春峰差一点直接晕倒。
他捂着脑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囚犯呢,那可是四百多个老牌地下党,快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地下党的尸体,必须把他们找到。”
左重扶住便宜老师,悄悄对邬春阳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两个一处特务和两个二处特务就一起跳下了坝子,共同辨认起尸体的来源。
“不好,都是我们的人。”
“报告,是行刑队。”
只看了一会,四个人就一起喊出了声,刑场里的尸体没有一个是地下党,全是一处特务和老虎桥监狱的行刑队成员,地下党跑了。
戴春峰只感觉头皮发麻,徐恩增这个王巴蛋真是个害人精,把囚犯拉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怕人家抢人不方便,十足的蠢货。
可地下党是如何动的手,为什么特工总部和监狱连一个地下党都没能留下,就算他们全是瞎子、聋子,也不至于一枪都打不中吧。
左重的目光在尸体上逡巡了一圈,发现似乎少了什么人,对了,那个叫老刘的监区长呢,过桥时对方身边还坐了不少精壮的看守。
这些人现在都不见了,难道这就是地下党真正的营救计划,把人员预先埋伏在押送车队里,到了合适的时机从身后进行突然袭击。
可是有一个问题,要是没有英国人掺和一脚,吸引走一部分特工总部人员,刑场上的特务数量很多,地下党怎么保证行动会顺利。
左重想了一会,又看了看身旁脸色灰败的戴春峰,好像明白了,没有英国人,还有特务处,孟挺可以利用一处和二处之间的矛盾。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孟挺原计划是在合适的时机跳反,帮助老戴抓捕根本不存在的地下党营救人员,在这期间引发两个处的冲突。
这样刑场的特工总部人员还是会被调走,结局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甚至将一处与二处在此案扮演的角色掉个个,计划照样会成功。
因为利益上的矛盾从来不以意志为转移,除非这两个处可以精诚团结,可在果党互相倾轧的大环境中这可能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从这一点看,老K对于国民政府内部的了解,对于人心的了解,都是很深的,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左重心里笑了笑,严肃的把押送队伍里有内鬼的猜测向戴春峰做了说明,这不是什么秘密,法医和现场勘察一来,定会有所发现。
戴春峰闻言如梦初醒,地下党最擅长的就是拉拢、策反,让人防不胜防,一群监狱警卫确实有能力在偷袭中杀掉这么多一处特务。
就在这时,先前去追踪货轮的特务回来了,敬了个礼道:“报告处座、科长,那艘轮船停在煤场码头,码头有许多衣衫褴褛的囚犯。”
“什么,慎终,快走。”
戴春峰活了过来,大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