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个人,他想不出戴春峰会针对谁,或者可以把陈局长也去掉,人家喊光头三叔不是白喊的,老戴想取而代之还差点火候。
那就只能是徐恩增了。
左重坐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如果叫他来跟徐恩增有关,自己能不能利用这事做点文章,反正前面有便宜老师顶着,不怕别人怀疑。
他暗暗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徐处长,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只能牺牲你老人家了,要是不小心坑死了你,千万记得冤有头债有主。
“慎终,怎么不开灯哪,咱们干的事业不能公诸于众,可生活中应该多一点光明嘛,不能被黑暗所同化和影响,那样是要出大事地。”
那边戴春峰收拾完文件,端了两杯茶水走了过来,顺便发表了一句心灵鸡汤,有时候人越缺什么就是强调什么,比如现在的老戴。
左重连忙起身接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看到便宜老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顺手打开一旁的落地灯解释起来。
“启禀老师,学生只是怕打扰到您整理文件,那些都是绝密,依着保密守则,我是不能阅读的,就算是封面也不行,这才没有开灯。”
“恩,谨慎点好。”
戴春峰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认同之色:“做我们这行一定要牢牢记住谨慎这两个字,有时候被枪打死不了人,乱说话才会死人。”
嘶。
左重有些紧张,傻子也能听出老戴这是话中有话,什么叫乱说话才会死人,警告吗,可自己从没跟别人说过任何不符合身份的话。
他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平时很少跟其它科室的人打交道,也没有凑在一起非议时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事跟自己无关。
左重想明白之后,探着身子试探道:“老师,是不是有人胡说了什么,这事交给学生去办,保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会有人发现。”
戴春峰微笑着摆摆手,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淡淡说道:“今天城里出了一件交通意外,国民政府里一个勤杂工被车撞死,真可惜啊。”
国民政府的勤杂工?
是岳大武吗?
左重恍然,应该是那个偷看厕所的王巴蛋,本想等事情的风头过去再收拾此人,没想到老戴听到风声后选择直接动手,真特娘狠。
不过杀掉此人是为了什么,灭口吗,自己之前推测,国民政府中的神秘女人很可能是戴春峰的眼线,便宜老师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要是让岳大武在外面乱说,不仅会让戴春峰脸上无光,还会造成情报眼线的暴露,从说出那件事开始,岳大武的结局就注定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老师,是岳大武吧,这家伙实在是死有余辜,竟敢造谣惑众,污蔑您跟一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
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转过年就派人把此人制裁掉,这事是学生的责任,不该拖那么久,请老师给我一个机会,我去岳大武的坟...”
“那不是造谣。”
“啊?”
戴春峰慢悠悠放下茶杯,看着一脸震惊的某人乐呵呵道:“老师我为了隔命孑然一身,找个把女人也是人之常情,慎终你能理解吧。”
“理解。”
左重赧然说出这两个字,似是将一肚子的马屁都收了回去,心里却很明白这是多疑的戴春峰再一次试探他,真当自己看不出来吗。
对方绝对他有能力看出这件事里有问题,又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说起个人私生活,就是想看他会不会说真话,从而判断是否忠诚。
他语气坚定道:“不过学生绝不相信老师您会因公废私,更不相信您会因为私人的原因将岳大武清除,这里面有一定有其它的原因。”
“噢?”
戴春峰笑容更甚,歪头看了他一眼:“那慎终你说说看,这个原因是什么呢,猜错了也没关系,你刚刚能这么说,老师心里很开心。”
左重面色严肃回答:“老师接触那个女人一定是为了工作,那么原因就很好猜了,对方应该能帮我们找到敌人,她是一个情报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