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了，后来逃出来，四处流浪。”</p>

“这石头……真是你的？”</p>

虽然年纪对不上，可如果真是从小被拐卖，也许她早忘了小时候的事情。</p>

如果能忘，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p>

小乞丐一边大口吃面，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摇头。</p>

沈兰干脆等她吃完了面才问：“你还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情？”</p>

小乞丐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露出懒洋洋的表情。</p>

她看着沈兰，尤其是被她握在手心里的石头，灵机一动，“这石头就是我的，反正我从小一直戴着的。”</p>

“是么。”沈兰有些恍惚。</p>

人长大也许是会变的，沈兰如此想。</p>

她转头对萧寂说：“大人，我可以带上她一起走吗？”</p>

萧寂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症结所在，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沈兰要找的人，但既然好不容易遇上了，总要带在身边一探究竟。</p>

“好。”</p>

沈兰带着那小乞丐去买了两身新衣鞋袜，还带她找了一家澡堂沐浴。</p>

等她洗干净了出来，仿佛换了一个人，竟是个眉目秀丽的女孩子。</p>

只不过她太瘦了，脸颊凹陷，身上也没有半点发育的迹象，难怪能在乞丐堆里混这么久。</p>

“妙娘，我听你的口音好似潭州一带的，你在那边待过？”沈兰心里忐忑地问。</p>

她试图从这个女子身上找出一点点熟悉的痕迹，可到如今，还是枉然。</p>

“你说潭州啊……待过啊，我在潭州待的时间最长。”</p>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p>

“偷偷藏在船舱里过来的。”</p>

“来多久了？”</p>

小乞丐掰着手指算：“起码半年多了吧。”</p>

沈兰还记得，万花楼的那位舞魁好像就是今年成名的。</p>

她随口一问：“那潭州有个很出名的舞娘，和你同名，你可听说过？”</p>

小乞丐动作一顿，眼神有些闪躲，“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很普通，应该同名的很多吧？”</p>

沈兰疑惑地看着她。</p>

“你认识她？”</p>

“这……”</p>

眼看就到了码头，小乞丐看到了那艘豪气的官船，以及官船上巡逻的官兵。</p>

她吓得躲到沈兰身后。</p>

“你怕官兵啊？”沈兰扭头问她。</p>

“正常人不都应该怕官兵吗？”</p>

沈兰笑笑，把她拉出来，“行得正坐得端，走夜路连鬼都不怕，不用怕官兵。”</p>

耳边传来一句小声的嘀咕：“他们可比鬼可怕多了。”</p>

沈兰若有所思，点头说：“也对，人心是最可怕的。”</p>

等看到萧寂等人上了那艘官船，小乞丐后悔跟来了。</p>

她以为自己傍上的是富家公子与公子的小妾，没想到竟然是官员。</p>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们要去汴京，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p>

原本小乞丐是不会犹豫的，只要能给她一口吃的，去哪都一样。</p>

“我要是不想去，你是不是就不会管我了？”小乞丐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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