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噩梦让我惊魂未定，赶紧悄悄穿上鞋，想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为啥有这么多狗在叫，刚想拉门，脑中瞬间浮出刚才的梦境中的画面，于是下意识地扭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梁福音。</p>

借着斑驳的月光，我看到她的脸非常白，五官也显得格外精致，和梦境里的简直不是一个人。</p>

出了门，一阵凉风吹来，我觉得舒服了不少。</p>

天还没有亮，我望向河王村方向，在一阵狗叫声中，很多户人家里亮起了灯，也不知道是亮灯惹得狗乱叫，还是狗叫声引得人们开了灯。</p>

仔细听，狗叫声里还掺杂着人的哭声和叫喊声，这就让我更疑惑了，大半夜的到底能出啥事，惊得好像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p>

又瞅了一会儿，模糊的月光下，就看到几个人影从村子方向跑来，三轮车的发动机声也由远及近，等了几分钟我才看清楚，来的还不是一拨，有人也有车，看样子都很着急。</p>

我赶紧走到路口，几乎同事一辆三轮车也开上了大坝。</p>

“这是出啥事啦？”看到车上是个妇女抱着个孩子哭，开车的汉子也是一脸哭相。</p>

汉子没停车，而是朝我喊了句：“被蛇咬了，去医院。”</p>

又是被蛇咬了？我想起来昨天中午小斌被从黄河上抬回来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蛇？</p>

三轮车过去后，紧接着又来了一些人和车，其中几个我还认识，竟然也都是被蛇咬了。</p>

“婶子！你这是咋了？”</p>

正纳闷呢，一眼认出了坐在拖拉机后车斗上老王媳妇，她也是哭丧着脸，身侧还躺了个人，这人全身被毯子盖着。</p>

“老王婶子，你也去医院？”</p>

她看到是我，比划着回道：“半夜里很多村民被蛇咬了，你王叔脚脖子上也被咬了一口，不到五分钟人就晕了……”</p>

前面开拖拉机的根本没减速，她后半句说的啥，我就听不清楚了。</p>

蛇？哪来的这么多蛇，难不成是从女尸肚子里钻出来那种火红的玩意？想到昨天下午那一幕，我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下意识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蛇后才松了口气。</p>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小时，估摸着出来了七八十口人，看来被蛇咬伤的也得十几二十个。真是怪事，哪来这么多蛇？</p>

天已经微亮，出了这事我睡意全无，转身就望见了隐隐可见的黄河，如果蛇是从黄河里爬来的，肯定会经过黄河大坝……一下子我想到了睡在屋里的梁福音，我的娘啊！她可别被蛇咬伤，否则孤男孤女共处一室，我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p>

赶紧回到屋里，梁福音许是太累了，依旧是原来的姿势躺着。</p>

难不成女孩睡觉，一晚上不换姿势？不大可能吧！我赶紧走到床前，想推推她看看，又不大好意思，犹豫之际，注意到她上衣脖子下的扣子开了，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罩子，我瞬间觉得浑身一麻，不自觉看愣了神。</p>

就在这时候，梁福音慢慢睁开了眼，看到我后，惊得大喊一声，赶紧坐了起来。</p>

“你……你干啥？”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脸红到了耳朵根。</p>

这下尴尬了！</p>

“我……我看看你有没有被蛇咬……”</p>

虽然这他娘的字字属实，可换做是谁，也觉得是谎话。你盯着人家胸口看，理由竟然是担心人家被蛇咬，这不扯淡嘛！典型的耍流氓。</p>

“蛇？”梁福音左右瞅了一眼，身子缩了缩，“哪来的蛇？”</p>

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还是得硬着头皮把昨天下午和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p>

“你今天准备回家嘛？”为避免尴尬，说完蛇的事，我赶紧岔开话题。</p>

“奥——得回去一趟，然后再去趟派出所，他们要我提供姐姐的照片。”</p>

俩人聊了五六分钟，缓过神，这才发现彼此都衣冠不整，我穿着大裤衩，她上衣扣子都开着，实在有些尴尬。</p>

早晨我下了面条，俩人就着咸蒜，每人吃了一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