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群不事生产的和尚，施粥的米粮钱从哪里拿的？</p>

你一群不事生产的和尚，佛祖的金身钱从哪里拿的？</p>

法海没有彻底撕开这层遮羞布，只是提出两个问题让人去遐想。</p>

但就这两个问题，让老僧又犯戒了。</p>

还是贪嗔痴全犯！</p>

看看在场陷入沉思的百姓们，也能大概明白老僧为何三戒全犯了。</p>

“法海！汝懂什么！信奉我佛，需得心成！”</p>

老僧冷声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道理难道你不懂吗？”</p>

他的声音通过阵文传遍四面八方，令人心头一震。</p>

是啊，那可是佛啊，号称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佛啊，怎么尊敬都不为过啊！</p>

佛门万年间的宣传可不是盖的，佛祖在很多人心里都是无比崇高的。</p>

“阿弥陀佛，老僧，你又着相了。”</p>

法海面对老僧的质问，无悲无喜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p>

轰隆！</p>

这首佛偈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老僧的心口。</p>

陈胜也没想到前世两首著名的佛偈会在这个世界诞生，难不成就因为他这小小蝴蝶一扇翅膀？还是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p>

此时的老僧与法海，又何尝不是神秀与慧能之争？</p>

老僧乃是神秀，一首无相偈，引得众人皆赞叹。</p>

法海乃是慧能，一首菩提偈，让人醍醐灌顶，如梦初醒！</p>

原来佛，不需要金装，也不需要烧香！</p>

祂就在哪儿，又不在哪儿。</p>

“阿弥陀佛，佛在心中，积德行善，普度众生，即见我佛。”</p>

法海淡然道。</p>

什么金装银装，都不如积德行善来得好使。</p>

这才是真正的向佛，尊佛。</p>

“法海！你休要胡言乱语！不信佛者，佛怎会在心中！”</p>

老僧喘着粗气，眼睛赤红。</p>

“难不成佛只在庙里吗？”</p>

法海看着愤怒的一干僧人，语气淡然道：“尔等拜的是佛，还是塑像？”</p>

“我佛是希望你们为祂塑像立金身，日夜诵经文吗？还是希望你们走出去，积德行善，普通众生？</p>

走遍大江南北，行善积德，普度众生，无需一句阿弥陀，便可在众生心中立下佛，这不比塑金身，诵经文强吗？”</p>

法海的话如惊雷，如波涛，山崩地裂，给众生心中裂开了一道口子。</p>

“休要胡说！休要胡说！”</p>

老僧高喊道。</p>

若论经义理论，他自问不会弱于任何一个僧人，哪怕是阿罗汉，也只是实力比他强，在理论方面最多各持己见罢了。</p>

可面前的法海并未谈经论道，只是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将佛在人们心中重新定义。</p>

你说佛要你为祂塑金身，为祂念诵经文吗？</p>

不！你说的不对，祂明明是要你积善行德，普度众生，这才是真正的佛！</p>

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p>

老僧恶狠狠地盯着法海道：“若不是信徒，只需积善行德，普度众生，便可心中有佛？法海！这是什么佛？哪有这等佛！”</p>

“阿弥陀佛，这是众生佛。”</p>

法海双手合十，旋即又摊开，指向高台下的人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