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还未到炎炎夏日,不然张彪儿子的尸体这会儿该招苍蝇了。</p>
县衙的整体构造就是公堂加公堂前面的大院子。</p>
人从大院门口进,门两旁角落用红栅栏围出来两片观众席。</p>
卖票的衙役还真没食言,给陈胜和宋瑞安排了两个连坐靠前的位置。</p>
事实上坐票都是靠前的,后面一堆站票人挤人,跟挤公交似的,这一差别体现出来,给陈胜感觉这钱花得还挺值,就离谱。</p>
公堂的四对紫檀木立柱上分别写着两副楹联。</p>
前两柱写着“人重官非官重人”,“德胜才毋才胜德”。</p>
后两柱写着“廉耻自守则常足”,“道德是乐乃无忧”。</p>
有意思的是,公堂正上方挂着的匾,上面写的不是“明镜高悬”或“正大光明”,而是“公正廉明”。</p>
“公正廉明?好一个公正廉明啊!”</p>
宋瑞气得咬牙切齿。</p>
光着衙门,少说也得大几万两,你特么一个县令,每年朝廷拨的公款就那么些,能让你把衙门修得如此气派?</p>
彼其娘之,我特么一个钦差大臣一年的俸禄,都买不起一根柱子!</p>
“哈~”</p>
县令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正了正有些敞太开的官服衣襟,拿起桌岸上的惊堂木轻轻一拍,懒洋洋道:“升堂~”</p>
“威武……”</p>
公堂两排衙役手里水火棍戳地,无气无力地喊着。</p>
那软绵绵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昨儿个晚上集体逛青楼了呢。</p>
还有水火棍戳地的声音,一点也不整齐划一,乱糟糟的,毫无公堂威严。</p>
“直娘贼,直娘贼!”</p>
宋瑞气得直发抖。</p>
这特么都日上三竿了,这县令还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还有那些肾虚衙役,他感觉自己上去都能一个打俩!</p>
“宋老先生,冷静,冷静,戏还没开始唱呢。”</p>
陈胜按住宋瑞的肩膀。</p>
不按不行,听着语气,感觉这老登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县令一脚了。</p>
“堂下何人,为何来我县衙啊?”</p>
县令捋了捋上唇的八字胡,漫不经心地问道。</p>
“回大人,草民张彪,要告陈富祥的儿子陈大文杀我儿张小四,呜呜呜……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p>
张彪跪地叩首痛哭。</p>
“大人,切莫听他胡说,我儿子只是和他儿子打了一架罢了!”</p>
陈富祥连忙解释道。</p>
“可我儿子就是被你儿子打死了!”</p>
张彪怒道。</p>
“哼,什么叫我儿子打死你儿子,有谁看见你儿张小四是被我儿打死的吗?”</p>
陈富祥冷哼道。</p>
“是啊是啊,张小四要是被我打死了,他怎么还能回家呢?”</p>
陈大文反问道。</p>
他眼里带着戏谑,老爹说了,就算是当场打死,都有办法帮他开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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