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走，我们回去！”</p>

感觉到大事不妙的陈胜牵着老马往回赶。</p>

越往回走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p>

那缕肉香，已经转变成焦臭，意味着不管在烧什么东西，都已经快烧完了。</p>

回到村外小庙。</p>

“嗷咦嗷咦嗷。”</p>

老马有些震惊。</p>

它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p>

那么大个庙，怎么变得黑黢黢的了，还有地上一堆堆的焦炭，怎么长得那么像人？</p>

陈胜握着杖刀的手都在抖。</p>

庙被烧了。</p>

刚烧没多久。</p>

余温还未散去，他能感觉到周遭的热浪。</p>

嗒嗒嗒……</p>

盲杖一点一点探寻，朝着那一团人形焦炭点去。</p>

咔嚓！</p>

焦炭陡然碎裂成一块块的，露出里面的人骨。</p>

“咳咳……”</p>

微不可察的声音在角落响起。</p>

是汪定，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肚子上被刺了一枪，血都快流干了。</p>

陈胜连忙循声赶去，将人扶起。</p>

“是，是官兵，告，告速……大贤良师，替，替我们报仇！”</p>

汪定的脑袋垂落，没了生息。</p>

陈胜沉默不语，将汪定放下，提起杖刀，朝着小庙探去。</p>

庙门已经烧没了，茅草覆盖的房顶被烧空，变成露天，四周的墙壁也都烧得乌漆嘛黑的。</p>

庙里面全都是一堆又一堆的人形炭，陈胜用盲杖将其一一拨开，寻找着不可能存在的活口。</p>

万一呢，万一有呢？</p>

行至泥胚塑像后，陈胜拨开两块环抱在一起的人形炭，再往下戳时，却顿住了。</p>

触感……不一样。</p>

如果那些炭是烤焦了的，有些脆。</p>

而这个，就是熟了，点上去还有些弹性。</p>

“嗷咦？”</p>

跟在陈胜身后的老马瞪大了双眼。</p>

这不就是那个馋肉的小姑娘吗？</p>

叫什么来着……丫丫？</p>

“呼……”</p>

陈胜睁开眼眸，凝望着天空。</p>

他什么都看不见，又什么都看见了。</p>

“还是来晚了一步吗？”</p>

陈胜的背后传来一声叹息。</p>

锵！</p>

杖刀出鞘。</p>

当！</p>

刀刃被两根手指所夹。</p>

“这位小友，莫要让愤怒冲昏了头，贫道并不是凶手。”</p>

头系黄条巾，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劝慰道。</p>

“你是……张角？”</p>

陈胜皱眉道。</p>

“正是。”</p>

张角松开手指。</p>

陈胜将刀收回入鞘，没有多问什么，牵着老马走出小庙。</p>

“小友要去哪里？”</p>

张角问道。</p>

“去杀人。”</p>

陈胜答道。</p>

“巧了，同去。”</p>

张角随手将外面地上的一支羽箭卷到手中仔细端详。</p>

这只羽箭距离小庙较远，没有被火势波及到，保存完好，箭杆上用漆写着一行字——北灵城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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