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听着都觉得可怜,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等到老鸨收拾好自己的着装,拿着一块冰敷脸的时候,君浮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老鸨冷眼看着,没有觉得丝毫怜悯。
一个服侍丫鬟走到老鸨跟前,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鸨交代了一下众人,跟着服侍丫鬟离开,只留下一圈的吃瓜群众。
饶了好几个圈,才走到一个房间。
老鸨轻轻敲门,神色变得恭敬起来。
“叩叩——”
房间里传来一声回应,声音有些朦胧,分不清男女。
“进来。”
老鸨推开门,低头走了进去,完全没有之前那副面孔,此时的她像是一个听话的奴才,等候着主人的发落。
“解决的如何了?”
那人坐在屏风后面,头上又带着斗笠,边缘罩着一层白色的轻纱,将整个人包围在其中。
站在屏风后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人的模糊的身形。
声音更是雌雄莫变,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老鸨就站在距离屏风五米处的位置,不敢再向前。
听到那人的询问,恭敬的回答。
“君大公子在我青楼蓄意闹事,更是当众行凶,被护卫拦下,混乱之间将其打伤。”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理由找的极其充分。
既说明了君浮是蓄意滋事,又说明了青楼护卫只是为了防身才将其打伤。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似乎很是满意老鸨的回答。
半晌,那人才继续说了一句。
声音不轻不重,带着一丝缥缈的朦胧,让人听不真切,总感觉那声音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而不是在房间里响起的。
“从即日起,花倚将不再是青楼里的头牌,而是被君浮抬回家的妾。”
老鸨的脑袋猛地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屏风后面的人。
“主子您——”
那人没有回答老鸨的疑惑,而是继续道。
“赎金一个千两黄金,让君浮签字画押,去勤王府找勤王爷要钱。”
听到一千两黄金,老鸨的眼睛都直了。
她虽然开的是青楼,也见过不少的银子和金子。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一笔钱财,还是赎金。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她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千两黄金长什么样子。
虽然很不舍花倚,但是老鸨终究是个商人,利益为重。
这么一想,心里的那份不舍就消散许多了。
但是一想到花倚的伤势,她不禁有些担心。
“主子,花倚的伤势。”
“偌大的一个勤王府,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吗?”
“是。”
老鸨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藏在斗笠之中。
许久,那斗笠才从头顶上拿下来,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小兔崽子,为师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大厅里,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君浮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都是下了狠手的,一点也没有留情。
最初他还叫喊着自己是勤王府的大公子,世子君临的大哥,还是太傅嫡女的丈夫。
他想着抱着这两个头衔或许能够少挨打,没想到,那些人听到这些之后,打的更加凶残了。
这次,是他失算了。
君浮原本想着,被打一顿就完了。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凶残的操作。
那些人直接抓着他的手,在一张赎身的纸上签了字。
最后,更是抬着他和昏迷不醒的花倚一起去了勤王府。
一路上大摇大摆的,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
同样的,也没有用马车。
而是采用了大街上赶集用的那种牛车。
就这样,青楼的一帮打手和老鸨带着君浮和花倚两个人去了勤王府要债。
一路招摇过市,恨不得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勤王府的大公子在新婚第二天就出去鬼混。
为了一个花魁,在青楼与人大打出手,甚至签字画押立下字据,要娶花魁为妾,为花魁赎身的赎金就高达一千两黄金。
让人感叹勤王府是真的财大气粗,仅是一个青楼女子,就用千两黄金赎身。
从青楼开始,到勤王府,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功夫,距离并不算远。
但是老鸨为了将这件事情闹大,硬是拉着两人绕着皇城转了一圈。
现在不仅是那些赶集的人,就是在家里洗衣做饭的妇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君浮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一路上都用手遮着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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