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混沌 (9)(1 / 2)

虞渊无言以对“我遵纪守法,按时足额纳税,每年捐赠公益慈善,对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不感兴趣。”

赵天端不信“真的?你们这种大佬,真的能做到独善其身吗?”

虞渊“……某些商业行为属于灰色地带,对我而言不算违法犯罪。”

赵天端问“比如?”

“比如什么?”林启蜇听不下去了,走到赵天端身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连民间巫术和商战都研究上了。”

“我就是闲啊。”赵天端委屈地揉着脑袋,“你不理我,天天忙工作,虞渊也不给和我夜聊了,就连姜颐都忙着给你们一队跑腿,拿这种民间巫术敷衍我。”

赵天端拿起那根水果叉,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呸,封建迷信不可信。”

林启蜇对赵天端说“你去一下厨房,把冰箱里第一层的菜,一样拿一份出来。”

赵天端更委屈了“那不是给我做的吗?你说担心我天天在家吃外卖吃胖了对不起粉丝,给我做的菜——”

林启蜇瞪了他一眼,赵天端只有起身,拍拍屁股抱怨着去了厨房,打包了一大袋的菜拿到客厅。

“喏。”

林启蜇又去找了保温袋,把菜一盒盒放好。

“你带些菜回去,等太启伤好了,能吃凡间世界的食物了,就做给他吃,都是做好了的,用微波炉热一热就行。”

“林队有心了。”虞渊揉了揉麒麟和藏狐煤球的脑袋,起身站起来接过了保温袋。他看了一眼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住得远,就先走了。”

林启蜇点头“早点回去陪太启吧。”

“等太启恢复了,我们再聚。”

“好的。”

虞渊带着一大包菜驱车回了家,他归心似箭,却也不耽误他发现有一个黑影跟在他身后。

“跟了挺久啊。”

虞渊抬起眼,后视镜里映出他凉薄的眼神。

他镇定自若地开着车,那个黑影直到他进小区后才消失,虞渊也没什么反应,和往常一样回了家,趁太启没发现,把菜悄悄放进了一楼厨房的冰箱里,又去洗澡换好衣服,才上楼去见太启。

等到他上二楼时,太启正坐在沙发上,对着地上散落着数根猫咪冻干鸡脖沉思着,看到虞渊回来,马上就丢了手里的包装袋,连拖鞋也没穿,就朝门口奔过去。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虞渊一把接住了太启,太启现在是原身,神体更加轻盈,虞渊可以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甚至还能接个吻。

这一次,虞渊只亲了一下。

亲完了,又向地上看了一眼。

太启也转过头向地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回过头。

“怎么,你以为我饿得在吃麒麟的冻干鸡脖?”

“没有。”虞渊面不改色,把太启抱到沙发上放下,“我尝过了,今天很乖,没有偷吃零食。”

“哼。”

太启在沙发上坐下,虞渊则拿过一边的包装袋,把冻干鸡脖一块块捡起来装好。

“这是上次你拿去当做蛟龙的鸡脖吗?”

太启说“不是,上次那些早就丢进大海里了,那滴血也被我用天火焚了。”

虞渊蹙眉,他把收拾好的冻干鸡脖放在一边,朝太启伸出手。

“手拿来。”

太启抬起手,虞渊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到伤口,才放下心来。

“还是不要碰这些禁术了。”

“我没碰啊,我就是好奇,所以在研究。”“太启曲起膝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说你先祖就是一个肉神封神的普通人,是怎么能想出这种禁术的。”

虞渊说“可能也是在昆仑上太无聊。”

“也是,毕竟是凡人,我待在昆仑上都快无聊疯了。”太启伸出手,“麒麟的照片呢?”

虞渊掏出手机递给太启,太启打开相册,看到照片上毛茸茸的麒麟,心情都变好了。

“麒麟是不是胖了?”

虞渊也在沙发上坐下,太启依偎了过来,靠在虞渊的肩头一张张翻着麒麟的照片。

“是胖了不少,我抱麒麟时,明显感觉到它变沉了。”

太启确定;“在林启蜇家里吃好东西了。”

虞渊没接话,太启爱吃林启蜇做的饭,他怕告诉太启林启蜇给他带了菜回来,又偷偷摸摸半夜去楼下吃东西了。

他就这样陪着太启翻完麒麟的照片,又去翻虞渊相册里的其他照片,太启想看看虞渊的相册里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结果却发现大部分照片都是虞渊拍的自己,唯一的例外是几张行程表和一张关于今年祭祖方案的截图。

“祭祖?又要祭祖了吗?”太启仰头看向虞渊,“去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年还祭祖吗?”

“当然,丑闻可以压下来,但是仪式必不可少,虞家千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太懂你们凡人的仪式感。”太启认真看完截图上的文件,“感觉今年的程序好像精简不少,规矩也没那么多。”

虞渊说“今年不是甲子大祭,所以简单操办。”

“应该不用我参加吧。”太启问,“陈礼宾都没给我说过要祭祖。”

虞渊说“是我不让他说的,你不想参加就不用去。”

太启想了想“算了,我还是去吧,毕竟现在家产都还在我手里,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嫂子,就你一个人去,我担心你受欺负。”

“我受欺负?”虞渊笑了起来,他伸出胳膊揽住太启的肩膀,“陈礼宾应该是真的很久没有联系你了。”

太启不太明白虞渊的意思“嗯?”

虞渊亲了亲太启的头发“这次祭祖我必须参加,方案也必须过我的手,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虞家的传统而已。”

太启隐约知道虞渊最近的动作,虞家最近借着虞王陵博物馆项目的事情,调查那些外部合作方背后和虞家人的关系,查这些宗亲的资金,剪去他们的翅羽,并把他们从集团公司重要的岗位上下放到养老岗,虞家最近看起来平静,实际上风声鹤唳。

“我懂,要登顶了,所以肃清其他势力,换上自己的人,对吗?”

虞渊笑道;“电视看了不少啊。”

太启说“我在昆仑,也是读史书的。”

他特意坐远了一点看虞渊“嗯,不愧是有帝王血脉的虞氏子弟,还挺有帝王相的。”

“这还能看?”

“其实看不出来。”太启又坐过来,安心地靠在虞渊的怀里,“我连你先祖的帝王相都看不出来。”

“不过我说你是,你就是。”

凡间世界的事情太启不想操心,也懒得操心,他手里的千亿资产本来就是虞渊给他的,趁着这次祭祖的机会,他打算宣布交给虞渊,反正钱就算在虞渊手里,也都是他的。

因为太启临时起意要把资产交给虞渊,虞渊的律师团队又忙了起来,虞家内部里也有了些风声,让不少对虞渊不服气的宗亲开始改变主意。

虞渊掌握虞氏大权眼看着不可逆转,又有很多人开始打虞渊婚姻的主意。

虞渊和太启的亲密关系是虞家近亲里心知肚明的事情,过去那些亲戚觉得是小伙子年轻,没能抗住嫂子美色的诱惑,等看到虞渊杀伐决断,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哄着嫂子把财产交出来,又觉得这小子之所以和嫂子亲近,恐怕打的就是财产的注意。

因此在祭祖当天,一些适龄的男女也因为各种缘由来虞王陵“参观”,并被虞家的各个亲戚想方设法地往虞渊面前推。

甚至还有远房亲戚,带人找上了太启。

太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堆情敌,虞渊在祖庙附近确认最后的仪式程序,太启则在休息室里无聊地玩手机,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对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虞家亲戚多,太启并不认识他们,只礼貌点了点头,还是对方主动介绍自己。

“太启啊,又是好久没见了。”

这对夫妻是虞氏的旁系分支,按照太启在虞家的辈分来说,能叫一声堂弟和弟媳,只不过太启不太懂氏族辈分这些复杂的东西,又懒得听这对夫妻和他怀念虞渊,便亲自去给他们泡茶,然后又问“这个好看弟弟想喝什么?”

这对夫妻一听,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有戏。

他们带来的这个男孩子,是女方亲戚的孩子,今年刚上大一,叫许瑞竹,比虞渊现在的年龄小一岁,长相精致出挑,家庭出身也好,和虞渊之前见过一面,对虞渊很有好感,因为外界一直传虞渊也喜欢同性,这次便把他也带了过来。

只是今天虞渊太忙了,这对夫妻便退而求其次,先来找太启套近乎。

听到太启问他,许瑞竹连忙回答“我什么都可以。”

太启便帮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瓶装奶茶,又给自己拿了同样一瓶。

“给你。”

太启把奶茶递给许瑞竹,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来。

许瑞竹也很大方,主动介绍自己“夏先生您好,我叫许瑞竹,今天听说是虞氏家族的祭祖典礼,所以拜托大姨带我过来瞻仰一下。”

“有什么值得瞻仰的。”太启倒是对男孩本身的兴趣更大,“你多大了?”

许瑞竹说“我刚满十八,今年在读大一。”

太启点头“哦,那比虞泉小一岁。”

“对对,我们瑞竹,刚好比虞泉小一岁,也是读商科的,高中毕业后就在家里的公司实习,他这个年纪啊,和虞泉话题正多,今天就特意带过来了,和虞泉交个朋友。”

太启看起来对许瑞竹很满意,不过回答却让这对夫妻摸不着头脑“虞泉哪有时间交朋友。”

“那个,虞泉忙大家都知道,不过年轻人嘛劳逸结合,工作之余,也要有自己的时间。”

太启考虑一会儿,赞同道“有道理。”

话题好像又顺了回去,夫妇俩在背后用胳膊撞了撞许瑞竹的后背。

许瑞竹也知道,冒然提虞泉,未免显得太功利。

“一来和虞泉是同龄人,想多交流一下,二来是听说夏先生是学艺术的,最近正在读艺术史相关的书籍,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夏先生。”

太启“……”

太启明显不想提什么艺术史,许瑞竹马上又换了别的话题,看到桌上放着零食,冰箱里有奶茶,旁边餐柜上还有点心,猜到太启喜欢吃东西,便和太启聊起了美食,他很会聊天,聊得也都是太启喜欢的话题,还会旁敲侧击问太启的爱好,太启即便不太爱说话,还是会和他聊上几句,最后两人还留了联系方式。

本来许瑞竹是想加上太启的微信,太启执意要留用纸条留电话,许瑞竹便留了电话。

目的已经达到,三人也不再多留,和太启道了谢后便离开了。

太启一看他们走了,马上拿着纸条和手机出了门,一出门,正撞上了准备来找太启的虞如琢。

“嫂子,你干嘛去?”

太启说“我去找虞泉。”

虞如琢说“我正想给你说这事儿呢,嫂子你赶紧去救救泉哥吧,天,今天哪里是祭祖啊,这是泉哥的相亲大会吧,全市的适龄男女是不是都来了?”

太启“??”

这是明目张胆挖他墙角了?

太启卷起袖子“我马上就去。”

虞如琢看到太启手里夹着的纸条,一眼看过去是一个电话号码,问“这是谁的电话?”

太启忙把纸条塞回了口袋。

虞如琢笑嘻嘻“有情况哦,嫂子。”

“什么情况。”太启把虞如琢叫到一边,小声对她说,“虞泉最近动作太大,我担心有人会背刺他,这不今天就有人过来找我,还带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虞如琢满头问号“什么?”

太启说;“这些人知道我喜欢十**岁的男孩子,故意来给我下套,我留了个电话,赶紧把这事告诉虞泉,让他注意一点。”

正路过看看能不能偶遇虞泉的许瑞竹和夫妻俩“??”

“等等。”虞如琢听不懂了,“嫂子,你喜欢十**岁的男孩子?”

太启“?你们不知道吗?”

虞如琢要疯了;“我真不知道啊。”

太启“?”

他不是表现的很明显,让冥界三神一眼都看出来了吗?虞渊还天天吃飞醋。

太启说“现在你知道了。”

站在一边偷听的许瑞竹精神恍惚了。

虞如琢抓狂“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一直听到有传闻,虞泉和太启叔嫂两人关系过于密切,却一直没当回事,大家族里内斗厉害,造谣是家常便饭,却没想到和太启的一通鸡同鸭讲,竟然让太启把这谣言锤了。

幸好虞如琢接受能力强,对太启也亲近,好一会儿后也平静下来并且接受了。

“就,你们——”

“请你当花童。”太启也不介意让虞如琢知道了,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我们以后还要办个婚礼的。”

虞如琢“……我不是儿童了,嫂子。”

太启说“伴娘?”

虞如琢;“……好。”

虞如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祖庙前广场的,过去她看虞泉是崇拜,看太启是敬爱,看到虞渊的牌位是伤心难过,如今看到太启虞泉,觉得两人似乎挺般配的时候,又觉得虞渊黄泉下孤孤单单一个人有点可怜。

“呜呜,堂哥。”

苏琴拉着虞如琢在广场上的椅子上坐下“祭祖呢,怎么一脸哭丧相。”

说完虞如琢又指着身边跑来跑去的小朋友给虞豪说“你看这些小的,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今天祭祖仪式,还在这里打闹。”

虞豪眯了眯眼“我们新家主默许的么,虞王陵都能拿来铲除异己,下面的小辈打闹算个什么,他就没把咱祖宗们放在眼里。”

说话间,那几个小朋友已经踏上台阶,朝祖庙里面跑过去,因为去年出过事,过去的铜制香炉被换掉了,变成了垒好的香塔,因为今年精简,所以香塔也没堆满,而是仿照虞王陵的形状,垒成了一个轮廓。

几个小朋友打闹着,其中一个边跑边朝后面看,一不小心正撞在了香塔上,香塔轰隆一下倒在地上,把那个小朋友吓了一跳,而就在香塔坠地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苗,倒在地上香火噌得一下燃起来!

大人们都在外面交际,谁也没注意到祖庙里根本没人,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句“着火了”,这才有人拿着灭火器冲进去,幸好火苗不大,一会儿就被扑灭了。

“怎么回事。”

虞豪是最先发现着火的人,进去就冲着那几个小朋友一顿臭骂“你们这胆子大啊,看那后面是什么了吗?”

他指着后面烧了不少的香塔“你们这是要放火烧虞王陵啊,给我跪下!”

祖庙里顿时哭声一片,虞渊和太启也闻声赶来了。

“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你看看他们干的好事,年纪轻轻,竟然敢在祖宗的牌位前放火。”虞豪手里拿着棍棒,一副大家长的模样,那几个小朋友的父母也不敢发话。

“没,没有放火,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一个小朋友抽抽搭搭地说道。

虞渊上前去看了一圈,每次祭祖都要发生点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问“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东西损毁?”

身边有人回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