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泉,我来给你送牛奶和水果。”
是家里的阿姨。
虞渊头也没抬“您进来吧。”
阿姨端着牛奶和水果推开门走进来,走到虞渊的身边,把托盘放下。
虞渊还来不及说声谢谢,就听阿姨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虞泉,你怎么又在玩手机!”
虞渊“……”
太启真的越来越有嫂子的架子了。
阿姨本来只是进来送个奶,太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发奇想,要跟着一起进来监督小叔子写作业,他跟在阿姨背后走进来,正逢虞渊在盯着手机思考问题,然后虞渊就被逮了个正着。
在虞家做了这么多年保姆,阿姨知道哪些时候该留下,那些时候该走,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拿起托盘就溜了,腿脚灵活地像年轻人,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虞渊转过椅子,两手执着签字笔的两端把玩着。
“我写完作业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才写了不到两个小时吗。”
虞渊把作业拿出来放在太启面前“要不,你检查一下?”
小破孩子气焰还真嚣张,太启就算一个字也看不懂,也丝毫不惧,他走过去,一页页把虞渊作业翻完,遇到语文作业,还顺便点评几句。
“还行吧。”太启合上作业。
反正都写满了,至于写的对不对,太启就懒得关心了。
可惜小叔子明着使坏,把物理作业拿了出来。
“嫂子,帮我检查下这本?”
太启“……”
要不是他怕虞渊这一脉真的绝了后,他一定要暴揍一顿这便宜小叔子。
“你自己看着吧。”太启转过身,打算离开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等一下。”
虞渊叫住了太启。
“什么事?”太启回过头来。
他以为虞渊要问他方相氏和云婆婆的线索,毕竟虞渊一直很关心这件事。
不料,虞渊却问他“你下午给我说的话,当真吗?”
太启随口问道“什么话?”
虞渊笑起来“你说,我不好好学习,就没有机会结婚,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好好学习,就有机会和你结婚了?”
如何和青春期少男交流的难题又找上太启了。
幸好太启不是人,从不纠结伦理问题。
再说了,小叔子这破成绩,还骗他帮忙写作业,他就算认了,也不必担心会食言。
所以太启大方承认。
“当然,只要你考上大学,我就和你结婚。”
虞渊原本只是想逗一下老婆,听到太启这么大方坦白,心里的醋坛子一下子就翻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和一个男人说要结婚呢?
——他对别的男人,也这样吗?
——比如,百花镇那个让太启笑得很开心,说我真的很喜欢狐狸的男狐狸精?
虞渊沉下脸。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虞渊有些沉默,太启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破孩子的心思果然摸不透,太启决定还是去睡觉,青春期少男的心思就交给专门人士。
都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天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就来了。
第二天早上太启起床吃早餐时,太启还以为虞泉就正常了,却听到阿姨说,虞泉今早起来似乎心情也很差,早餐吃了没几口就去上学了。
“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他从小城转来大城市的学校,肯定很不适应吧。”阿姨有些忧心,“我也做不了什么,等会儿我开车去农贸市场,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土鸡,买回来煲点汤让他补补。”
太启问;“喝鸡汤可以缓解青春期综合征吗?”
“当然能,要不网上怎么有心灵鸡汤这一说呢,咱们这是物理意义的大补。”
阿姨问过太启今天的安排,便收拾收拾,叫上另外一个阿姨一起出了门。
太启打算去另一个区的古董市场逛逛,事情半个多月都没有进展,他打算再去找几天,如果不行,就放弃方相氏这条线索,另外再想办法。
上午吃过早餐后,太启便让司机送自己前往目的地,他在那家古董市场一家家逛着,依然没有什么发现,到了下午四点多,正打算打电话回家里问问晚餐吃什么,就接到了家里阿姨的电话。
“小夏先生,家里出事了。”
阿姨在电话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您在哪儿,尽快回来吧。”
出事?难道是虞泉出事了?
太启连忙问“是虞泉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
“不、不是虞泉、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真的、真的有点吓人。”
阿姨在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太启和阿姨相处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她吓成这样,说“你别怕,我马上回来。”
明明平常在家里是团宠,衣食住行都要两位阿姨操心,如今这番话,却让两位阿稍稍定下心来。
“小夏先生回来后,我们要不要请法师过来帮忙看看?”
其中一位阿姨朝窗户看了一眼,又苍白着脸缩回了脖子。
“我最近看了网上很多八卦,就是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家里主管事的阿姨喝道,关于太启的无端猜测她也看到了,在她看来,这就是诽谤和污蔑,不想告诉太启让他出面处理是因为担心他看了心里难过,否则她早就想让太启去收拾这些小人了。
那个提起的阿姨惭愧地低下头。
“先待着,我们等小夏先生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太启穿越半座城,回到了家里。
刚进庭院他还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走到大门处,他才发现地上全是斑斑血迹。
两位阿姨听到汽车的声音,马上打开门走了出来。
“小夏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太启蹲下来,用指尖沾了血迹,凑到跟前一闻“鸡血?”
他想起早上阿姨说要去买土鸡,便又站起来“阿姨,如果不会杀鸡,就让虞泉回来杀,他那么大一只,杀只鸡肯定行。”
“不,这些鸡不是我们杀的。”两位阿姨说着,嘴唇又开始哆嗦了,“我们早上买了五只鸡,在庭院圈了块地,打算养在里面慢慢吃,结果——”
太启问“结果什么?”
阿姨说“结果我们在屋里听到了鸡叫,开始只有一声,我们没注意,后来又是几声,然后我们出来看,发现门口全是血——”
“黄鼠狼?狐狸?”太启说,“查过监控了吗?”
他们住的是半山别墅,周围环境极好,偶尔出现黄鼠狼和狐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说监控,其中一位阿姨就绷不住了。
“问题就在这里啊,我们查了监控,那几只鸡莫名其妙脖子就断了,然后歪着脖子走到了监控死角,全程没看到什么动物。”
“还有——”
太启问“还有什么?”
阿姨不敢开口,带着太启来到一楼的某扇窗户前。
窗户被一块纸板遮着,其中一位阿姨说着话,嗓子都颤抖地带上哭音了。
“在,在这纸板后面。”
太启走过去,掀开纸板一看。
只见窗户上涂着一个刺目的血红色符箓,鲜血并未凝结,一道道血痕顺着窗户流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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