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让他把药喝了。年纪轻轻肾不好,还怎么找男女朋友,到时候天天跟着自己,自己又怎么去交男朋友。
太启把药袋拿给阿姨,让阿姨去厨房热一下,结果一进客厅,整个人都炸了。
只见客厅地毯上全是白茅的毛絮和叶子,虞渊拿着一根最粗的白茅当逗猫棒,和麒麟快要玩疯了。
“来咬这里,诶——笨猫——”
“虞泉!”
太启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把地上的白茅捡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虞渊伸出手指,在白茅尖上弹了两下“知道啊,狗尾巴草。”
太启差点没厥过去。
“天然逗猫棒,安全无危害。”虞渊嘴上说着逗猫棒,心里想的却是妖术原材料。
他今天一回来就发现了这束白茅,问了家里的阿姨说是太启让人送来的,再一查,发现白茅果然是古代巫术里祭神的重要材料,当下就把这妖物拆了让小神兽麒麟给嚯嚯了。
让你天天晚上搞封建迷信活动,让你天天晚上用妖术折腾我。
虞渊把手里的白茅放下来,神清气爽地从太启面前走过,打算去补个觉。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叔嫂两人不欢而散,太启气得晚饭都没吃,去书房给薛同打电话了。
打完电话,他撤掉结界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进来的是虞渊,手里有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大碗馄饨。
“别生气了,那玩意儿谁看都会以为是逗猫棒,野外到处都是,也没看到让人摘回来当装饰的。”
虞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托盘放到书桌上。
“吃点馄饨,我刚刚给你煮的。”
小破孩子难得服软,太启也只有勉强原谅他了,这种奈何桥边长着的白茅在术士神婆那里是稀罕物,对于太启来说弄到手倒是不难,大不了再弄点就是。
太启让虞渊把馄饨放下,虞渊看了一眼昂贵的书桌“哦,我忘记拿防烫垫了。”
他先把餐盘放下,然后去隔壁拿了一张旅游宣传单过来。
“懒得下楼了,用这个先垫垫。”
“嗯。”太启的肚子也饿了,他把椅子向前挪了一下,一低头,就注意到桌面上放着的那张旅游宣传单。
“春季旅游节,一站式体验独特民俗风情,傩舞,宫廷大傩,驱疫,两天一夜,一口价999。”
太启把那张宣传单拿起来,上面除了以上几个大字外,还有几张图片,图片上是傩舞的截图,傩面怒目威严,疫鬼面目可憎。
再一看地址,是离本市不远的一个旅游小镇。
“你这是哪里来的?”太启问。
虞渊说“今天中午回来之前坐出租车,等车点有旅行社的人发的。”
太启把这张宣传单收了下来“先放着,我有用。”
虞渊点头“行。”
这当然不是他偶尔从旅行社哪里拿来的,今天下午学校有活动,虞渊没参加,中午离开学校后去了一趟商业区那家科学扶乩店。这一去才知道,原来小赵的师父是个老熟人。
虞渊没有计较前嫌,白乾坤这老头儿坑蒙拐骗这么多年,见识肯定比他多,当下便把傩面拿出来给白乾坤看了,白乾坤一摸材料就说,是附近一座小镇子产的傩面。
虞渊问他知不知道更多的消息,老头就给他塞了这张传单,让他走自己的链接去参团拿佣金。虞渊有点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借着旅游又要狮子大开口,给了点辛苦费后把传单拿了回来。
他之前听陈礼宾嘀咕过一句,太启在问云婆婆过去的行踪,他猜到太启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和这张传单一对照,就知道云婆婆是不是去找这个小镇里的偏神做了些交易。
“那你先吃,我回卧室了。”
虞渊离开书房后,太启马上把那几百页的行程单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云婆婆腿脚不好,要请偏神肯定不会去很远的地方,附近既然就有,那么肯定就会去那里。
这一查,太启果然发现云婆婆十几年前就去过这座小镇旅行,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去过,表面上看来是短途散心旅行,若不是这张传单,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当下,太启便下楼让阿姨,请阿姨帮忙约车订酒店收拾行李,他要出一趟门。
阿姨动作很快,第二天早上来送早餐时,就告诉太启,行李酒店都订好了,他随时可以出发。
太启点点头,对虞渊说;“下午我要出一趟门,你一个人在家待着,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虞渊问;“你要去哪里?”
太启说“我要去散散心。”
虞渊放下筷子“我也去。”
他不放心太启一个人去查。
“不许去。”太启对小叔子除了嫌弃就是嫌弃,“你好好上学,别让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坏话,还说让我去见他。”
太启在网上查过请家长这件事,网友都说,去了就是被老师谈心,他才不要去。
虞渊故意撇开话题“老师说我什么了?”
太启说;“说你作业不好好写,上课睡觉,还说你作业再不好好做,就要请家长了,陈礼宾不可能去,那不是只有我了。”
虞渊一步步给太启下套“哦,想起来了。”
太启问;“你想起什么事了?”
虞渊说“我作业还没写。”
太启马上把虞渊拖到卧室写作业。
虞渊对着空空如也的作业本说;“我不会,你教我。”
太启“?”
虞渊双手枕在后脑勺,踩着椅脚上转圈,冲着太启笑道“难道你也不会?你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
太启有点懵。
他哪里懂凡间世界文理分科不必全能的规则,只知道名牌大学,那必然是会做高中生的题目的。
虞渊还在诓笨蛋老婆“嫂子,你大学没学过吗?”
“废话,我当然学过。”
太启把虞渊赶到一边去。
“让开,让我来看。”
虞渊滑着凳子,向后退了几步。
太启看着眼前的作业本,宛如看天书。
“出去。”纵使一个字也看不懂,太启也要保持作为嫂子的威严,“你先出去,等会儿我写完给你说。”
“行,那我先给阿姨说一声,你晚点出发?”
“嗯。”
等虞渊一离开卧室,太启就拿出手机,开始疯狂搜题。
虞渊则去楼下,问了太启订的酒店和行程。
“我出去买瓶饮料。”虞渊对阿姨说,“马上回来。”
说完,他便出了门。
三个小时后。
太启勉强给虞渊写了大半本数学作业后,终于在一道题目上卡了壳,他在网上搜索无果之后,给薛同打了电话。
薛同正在给学生讲毕业论文,一接通电话就听太启给他念了一道数形结合题,把薛同给听懵了。
“帮我做下这道题。”
薛同愣了好几秒,才回到“东君,您这大中午的,做数学题做什么。”
太启说;“给我小叔子做的,他不会写。”
薛同一听就知道太启又是被姓虞的臭男人给骗了,顿时痛心疾首;“你小叔子人呢,把电话给他,我要来教育他。”
“他在外面,你等等。”太启拿着电话出了门,全然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那等会儿你教他啊,别说我不会,就说你更权威。”
“还教他?我要骂死他,他竟然敢骗你帮他写作业,他要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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