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都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p>

所有人的心跳、呼吸仿佛都停滞了。</p>

母牛身边围了很多人。</p>

牛主人，学习的人，采访的人，帮忙的人。</p>

此刻，每个人都在用同一种表情来看着林舟。</p>

他们瞪大了眼，张大了嘴。</p>

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述说他们难以遏止的震惊。</p>

甚至还有一丝惶恐交织在其中。</p>

牛犊子死、死了？</p>

真的死了？</p>

怎么可能？</p>

他们从来都没在林舟嘴里听过“死了”这两个字。</p>

在林舟手下，怎么还会有活不了的牲畜？</p>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傻眼了。</p>

先前大家有多少信心，如今就被打击得多强烈。</p>

【怎么可能真有鬼差能从小舟兽医手里抢牛？我不信，即便是小舟兽医自己说了，我也不信。】</p>

【摔牛都能救下来的小牛犊，还有几个月前生了一晚上救下的小牛犊，这么强壮的小牛犊怎么可能就死了？】</p>

【我看小舟兽医的脸色不太对劲，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小牛犊……早就已经死了。】</p>

这条评论一出，直播间就像被禁言了一般。</p>

评论齐齐消失。</p>

屏幕后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p>

死、死胎？</p>

林舟眼下的情绪的确不太好。</p>

虽然他的话里带了“应该”两个字，可他很清楚。</p>

牛犊子，已经死了。</p>

子宫扭转导致缺氧，大概率是窒息死的。</p>

要是发现得早，可能还有救下来的可能。</p>

但这头母牛被耽误了太多时间，连带着小牛犊也被耽误了。</p>

要是再晚一点，恐怕连母牛都保不住。</p>

想到这里，林舟再对孙德正说的话也冷冰冰的。</p>

“别愣着了，赶紧牵着溜达吧。”</p>

小牛犊已经死了，眼下保住母牛才是要紧事。</p>

孙德正恍恍惚惚，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p>

还是隔壁老张叹了口气，帮忙牵着母牛在院子里转圈溜达起来。</p>

不知过了多久，帮忙的人都各自散开了，孙德正才勉强回过神，眼眶都是红的。</p>

他走到林舟面前喏喏道：“小舟，你、你是开玩笑的吧？”</p>

林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p>

那眼神的意思很清楚。</p>

——开没开玩笑，你自己明白。</p>

孙德正晃了晃身体，差点没站住。</p>

“有、有几个牛犊？”</p>

林舟：“一个。”</p>

他顿了顿，又道：“小牛犊估计都死一两天了。”</p>

哐当一下，孙德正结结实实跌坐下去。</p>

像被人抽走了魂。</p>

【自己家的牛不上心，就怪不得别人了。】</p>

【这家养牛户的心可真大，佛系养牛啊。】</p>

【只能说活该了，可怜了母牛和小牛，这遭老罪了。】</p>

【关键是小牛遭那么多罪，还没能活下来看这个世界，太可怜了。】</p>

【难怪，我就说怎么会有鬼差能从小舟兽医手里抢走牛命，结果是来之前就已经抢走了。】</p>

【小舟兽医再厉害，面对早就已经去地下报到的牛犊，也只能叹一声无能为力。】</p>

【毕竟小舟兽医只是兽医，不是亡灵法师。】</p>

【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