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应和林舟的话。</p>

母牛体内的羊水也跟着汩汩淌了出来。</p>

——先前可是一点羊水都没有。</p>

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p>

可算是开了。</p>

骨缝开了，小牛犊就能出来了。</p>

母牛也不用再被摔着遭罪了。</p>

因着被连续摔打的缘故，母牛这会儿眼睛都是迷离的，无知无觉地吐着舌头。</p>

五官都显得七歪八扭。</p>

原先还光亮的皮毛已经变得灰扑扑的。</p>

让母牛更显狼狈。</p>

来帮忙的邻居，家里大多都养了牛。</p>

都见不得牛这可怜样。</p>

好几个大汉都背过身去了。</p>

林建涛蹲在母牛脑袋边，更是心疼得不行。</p>

一边给它顺毛安抚它，一边飞快抹了把眼泪。</p>

秦淼淼也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p>

仰着头，像是要把眼眶里的泪给硬逼回去。</p>

“可算是结束了。”</p>

结束了吗，白笑没说话。</p>

这几个月里，她见过舅舅给不少母牛接生。</p>

她很清楚，开骨缝只是开始的开始。</p>

孩子成功生出来了，母子平安才能算是结束。</p>

这母牛，还得接着遭罪。</p>

只希望小牛犊能在里头配合些，少给牛妈妈添麻烦了。</p>

有经验的邻居都没有走。</p>

静静站在旁边，等着林舟安排下一步工作。</p>

林舟简单检查了一下母牛的体征情况，又耐心等着母牛的羊水流得差不多了，这才找来了助产绳。</p>

母牛先前就站不起来，经过摔打后，就更没法站起来了。</p>

林舟又是跪在那滩羊水间，俯身把助产绳在母牛体内的小牛犊腿上绑好。</p>

和邻居们交待后，边指挥起众人动手拽。</p>

牛棚里，又响起了号子声。</p>

蒋理站在队伍的头一个。</p>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牛助产。</p>

以前家里的牛都是自己顺产的。</p>

——顺不下来就没命。</p>

蒋理紧着腮帮子，使出了吃奶的劲。</p>

他很听林舟的话。</p>

就算是第一次参与助产，也把林舟的指令完成得很好。</p>

让停就停，让动就动。</p>

就连往哪个方向偏多少角度，都能执行得几乎不差分毫。</p>

林舟倒是满意地又多看了他几眼。</p>

这次秦淼淼没有再上去帮忙。</p>

她这点力气，在一群大男人面前也不太够看。</p>

只能站在一旁，红着眼，暗自为牛妈妈打气。</p>

“哞~~”牛妈妈叫了一声。</p>

似是拉得狠了有些疼。</p>

可林舟却没喊停。</p>

“继续，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p>

众人不敢泄劲，纷纷脖子青筋暴起。</p>

白笑和秦淼淼也憋足了一口气。</p>

啪。</p>

随着一声轻响，有什么落到了地上。</p>

溅起水声。</p>

“停！”</p>

林舟一声高呼。</p>

帮忙的众人差点没反应过来。</p>

还好蒋理及时刹住了车，往反方向带了些劲。</p>

要不小牛犊子非得被拖出小半米去。</p>

小牛犊虽是早产，但也在母牛体内基本发育完全。</p>

想来就算不被肇事牛撞这一下，发动时间也就在最近一两个星期了。</p>

不过这次也着实是凶险。</p>

林舟紧绷的背松了松，暗笑。</p>

临产摔产妇，这事儿他也是头一次干。</p>

林舟蹲下身，解了小牛犊腿上的助产绳。</p>

“是个小牤子。”</p>

林舟笑着对林建涛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