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床沿边上边哺乳边打瞌睡的林暮雨，轻声道：“妈，媳妇儿，辛苦了。”</p>

田秀芬心中欣慰，推着他出了房门。</p>

…………</p>

外头。</p>

已经是半夜一点了。</p>

谢诚和谢友振还有谢恬捡了螺蛳回来，在院子里洗漱。</p>

院子里点着马灯，冷风一吹，簌簌摇晃起来。</p>

见着谢昭，谢恬眼睛放光，几步跑过来，喊道：“二哥！你瞧！我捡了这么多！”</p>

她说着，骄傲的拎起自己的小竹篓，将里头的螺蛳递给谢昭看。</p>

哟！</p>

果然很多！</p>

谢昭看了她一眼，裤腿湿漉漉的，手上脚上都是泥巴，可额头上还冒着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p>

“真棒！”</p>

谢昭对着她竖起大拇指。</p>

“这些螺蛳挣了多少钱，都给你记在账上，都是你自己的。”</p>

谢昭笑着道。</p>

谢恬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旋即摇头，“我才不要呢！”</p>

她朝着自己屋子看了一眼，对着谢昭道：“二哥，你给我买的那双鞋，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捡螺蛳不是为了买东西的，我想留着给小侄女买衣裳，买奶粉，想咱们家顿顿吃肉，我可是当了姑姑哩！是大人了！”</p>

谢昭心里暖烘烘的。</p>

他在谢恬的脑袋上用力揉了一下，沉声道：“好，那二哥给你攒起来，以后念书用。”</p>

念书？</p>

谢恬瞪大眼，可旋即眼神里的光又黯淡了下来。</p>

她……</p>

还能念书吗？</p>

…………</p>

院子里，谢友振和谢诚正从井里头拎水，冲洗螺蛳。</p>

满满当当的一个大缸子，下头垒了厚厚的一层，粗粗一看，全都是个顶个的大。</p>

“真没想到冬天了螺蛳还这么多！”</p>

谢诚拿着磨毛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身上，冷得直打哆嗦。</p>

“我和爸还去抓了鱼，不过今天没有昨天多，只有两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