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俊眸干净明澈,且温润如玉石,细心地考虑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虽……没有官名在身,但也认识几个如今在内廷任职的好友。”</p>
宁清窈看着他顷刻,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说不需要帮忙,你会觉得,我待自己的妹妹,太过冷血无情吗?”</p>
或许,旁人都会觉得吧。</p>
毕竟是亲姊妹,如何能不相帮?</p>
但他们又何曾知道,宁雅沁对她做的那些事。</p>
哪知,陈浔目光依旧宽厚净澈:“不会。因为我清楚你是良善之人,行事必有自己缘由,不管如何,我是支持你的。”</p>
支持她……</p>
她极少、几乎没有从旁人口中听说过‘支持你’这三个字。</p>
宁清窈笑意明朗了几分,给陈浔添茶,本以为他说过这几句话就会离开,可看陈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倒像在等待什么。</p>
很快,宁清窈就知道他在等什么了。</p>
“糟糕了!”春羽从外面小跑而来,“姑娘,夫人与老爷在正堂打起来了,二姑娘要上吊,锦衣卫与京兆尹的人都来了不少人,阵仗好大!好吓人!”</p>
对于宁州生与安瑾打架这事,宁清窈早已司空见惯。</p>
她喝茶的手一顿,站起身:“我要去正堂一趟。”</p>
“我随你一起。”陈浔转动轮椅。</p>
宁清窈推着陈浔还没到正堂,便听见那边传来凄厉的哭叫声、摔瓶子砸凳子的乒乓声!</p>
“我乃大理寺卿,只因陛下信任我足够清正,才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你让我贿赂摆平,我怎么做得到?”宁州气得快要晕过去,死死捂着剧烈狂跳的胸口,</p>
“什么也别说了,犯错就得承担后果!依律法办事,今日我便亲手将借印子钱喝精润露的宁雅沁抓去大牢!”</p>
“好一个大义灭亲!”安瑾抓起花瓶烛台杯盏全部狠狠往地上砸,也是气糊涂了,又哭又闹,崩溃吼道,</p>
“是不是因为宁清窈是那个贱人的种,所以你才这么护着她?若今日犯错的是宁清窈那小件然,你还会这么大义凛然吗!你就该求天告地找关系摆平了!”</p>
宁清窈与陈浔在拐角处刚好听到这句话。</p>
清一色的锦衣卫与京兆府的衙役,正都带刀走来。</p>
陈浔听那一口一个小贱人,修长好看的手掌微抓木椅,险些站起来去捂宁清窈的耳朵,但他在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自己现在是个残废。</p>
被自己的母亲那么骂,她一定……很难过吧?</p>
陈浔看着脊背单薄、身姿清瘦的宁清窈,眼中多了几分悲悯与心疼。</p>
宁清窈如被冰霜冻僵在原地。</p>
她听到了什么?</p>
她听到那个贱人的种?她一直怀疑自己不是安瑾所生……</p>
今日来看,十有八九。</p>
可安瑾就是这么坏,明知自己不是她所生,却仍然利用她、给她洗脑、让她愚孝,逼她替嫁、教出聘礼、克扣嫁妆、甚至求她去死、想将她迷晕送给周强玩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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