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回了神，摸着头说了一句：“见了鬼了，我怎么就听她的话了！”</p>

强烈的尿意来袭，霍红玉顾不上再敲打颜素，赶紧进了卫生间，用力把门关上。</p>

第二天一早，外面响起了吹哨子的声音。</p>

颜素就张开眼睛了，水润的眸子瞄准墙上的挂钟，差十分钟整六点，她脑子就彻底清醒了。</p>

余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还睡着。</p>

颜素轻手轻脚地换上灰色运动衣，乌黑的头发随便地扎成一个高马尾，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p>

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了。</p>

她怕吵醒老太太，开水的声音都很小。</p>

她不知道她换衣服的时候，老太太也醒了，一直闭着眼睛想看看她要干什么。</p>

颜素洗漱之后去了厨房。</p>

“陈婶，我要出去跑步，奶奶醒来要是问我，麻烦您给奶奶说一声！”她称呼陈婶都是用您字。</p>

陈婶第一眼看还以为见到了画报上的人。</p>

这姑娘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对自己还很客气。</p>

陈婶对颜素就更加喜欢了。</p>

“你这孩子昨天赶了半天路，怎么不多睡一会，老太太还要半个小时才醒呢！”</p>

“昨天来的路你记着吧，你顺着大院门出去一直往西边走，那边都是杨树林柏油路，人还少好跑！”</p>

颜素给陈婶道了谢，就出来了。</p>

八十年代的京市还没有那么多小轿车，空气很新鲜。</p>

宽阔的柏油路两旁是整齐的杨树，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缝隙传进来，凌乱地洒在地上。</p>

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轻松。</p>

清脆的风从耳边拂过，仿佛在对她说再快一点。</p>

“姑娘，你是文工团的文艺兵吗？”一个不起眼的三岔路口，从树林里钻出来一个戴着酒红色头巾的老女人。</p>

颜素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p>

心中警铃作响。</p>

颜素淡淡地回应：“婶子是有什么事情吗？”</p>

女人张嘴露出一排黄色的牙齿：“哟，还真是文工团的文艺兵啊？”</p>

“我刚从偏远山村来，听说部队上的姑娘，尤其是文艺兵长得可漂亮了！”</p>

女人快速往前两步，颜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用力地握住手腕。</p>

“婶子，有话说话你捏疼我了！”女人的手劲很大，颜素纤细的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p>

女人使劲拽着颜素的胳膊就往树林里走，颜素挣扎了半天，小脸都红了，没有把手腕抽出来！</p>

颜素看女人是故意的，抬起头就要踢女人的膝盖，她的膝盖窝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p>

她疼得喊了一声，直接就跪下来。</p>

“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也不用听话，这过日子的两口子总会吵架，哪有一吵架就离家出走的！”</p>

女人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藏蓝色的帕子捂住颜素的嘴，一边数落着她。</p>

一边喊着不远处的男人：“傻儿子你还不赶紧把媳妇领回去哄一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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