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子非也从里间出来,沉声问:“巧玉,到底怎么回事?”</p>
巧玉急道:“大人,奴婢煎好了药,正要端去给夫人,可那时奴婢肚子不舒服,叫福宁郡主看到了,福宁郡主帮奴婢把药端给夫人。”</p>
福宁郡主闻言,气得跳脚,“好你个死丫头,竟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郡主撕烂你的嘴?本郡主好心帮你,你竟然倒打一靶!”</p>
巧玉垂下脑袋,不再说话,自己肯定没有害夫人,府医也是坦荡荡的,就连请太医来检查药渣都没有慌张,府医肯定也是清白的,只有福宁郡主有作案动机,福宁郡主喜欢大人,妒忌夫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因妒生恨想要害小主子?</p>
韩子非此时也将目光转向福宁郡主,冷冽的眸光将福宁郡主看得毛骨悚然,她早就知道这人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温文尔雅,如今连目光都如此吓人,还想冤枉她。</p>
她抬头,泪水蓄满眼眶,声音哽咽道:“韩子非!你不是破案无数吗?我是冤枉的,不信的话你只管查就好了,就算是进你的刑部大牢也无所谓,总之你得还我一个清白来!”</p>
话音刚落,福宁郡主的眼泪就从眼眶滑落,肩头一耸一耸的,最后泣不成声。她是骄纵她知道,平时也得罪了许多人,也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别人,可是她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虽然是个未出生的孩子,可也是一条人命。</p>
她是妒忌过沈月娇,因为沈月娇能嫁给韩子非,恰好她也喜欢韩子非,可是后来她跟沈月娇相处,觉得沈月娇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她是拿沈月娇当朋友的,不然又怎会隔三差五来韩府找她?</p>
韩子非瞥了眼福宁郡主,寻思着应该不是她,但事情尚未查清楚,他也不能下定论,他查过无数案件,却没有哪一件案件让他如此糟心。</p>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检查了药渣,并告之这只是普通的安胎药,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下府医的嫌疑就洗清了。</p>
随后府医检查还放在桌子上没有收下去的药碗,发现除了安胎药的味有三七的气味,三七正是活血化瘀的药,孕妇吃了会小产。</p>
府医听到太医的话,再次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药有问题就好,若是药有问题,今天他的脑袋也得搬家了,夫人的安胎药都是他亲自抓的,没有经药童之手,若是有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了。</p>
韩子非闻言,向太医道谢,又请太医为沈月娇诊脉,听到太医说如今大人与孩子都暂时无碍,只要好好养着就行。</p>
让人送走太医,韩子非坐下,面无表情,淡淡的目光扫过巧玉与福宁郡主。府医没问题,碰过药的只有巧玉与福宁郡主,巧玉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在安胎药里动手脚,只有福宁郡主嫌疑最大。</p>
福宁郡主也知道如今只有自己的嫌疑最大了,但她也没哭着喊冤,而是很有骨气,掷地有声:“韩首辅,您将我送进刑部大牢吧,我相信清者自清,我做过的事我会认,可是我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p>
韩子非听后,脸上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垂着眼帘,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p>
见福宁郡主坦荡荡的模样,巧玉便知道福宁郡主是觉得是自己下药害夫人还冤枉她,可真的不是她做的。</p>
事情没弄清楚,福宁郡主也不能轻易离开,只站在一旁等着韩子非的决断。</p>
沉默良久,韩子非又问:“巧玉,你煎药时可有离开过?”</p>
巧玉闻言一怔,又摇了摇头,煎药过程中她肚子不舒服,可是也没离开,等药煎好了,倒进碗里端给夫人的途中才经过福宁郡主之手。</p>
韩子非看向福宁郡主:“那郡主接过药可要离开过自己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