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结束,回到国公府,又遇上了一场婆媳之争。</p>
沈国公带着几个小辈刚回到国公府就被老太太请了过去,到了静安院,赵氏也在那里,气氛拔剑弩张。</p>
问清楚原由才知道是因为沈月蓉嫁妆的事,嫁妆单子沈国公过目了,不会失了国公府嫁女的体面。</p>
只是老太太觉得嫁妆少了,赵氏待薄了沈月蓉,让赵氏多添些,还让她从自己的嫁妆里取一些出来为沈月蓉添装。</p>
赵氏的父亲是前任内阁首辅,还是当今皇上的老师,赵家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几乎是所有家财都给了赵氏做嫁妆的,赵氏的嫁妆相当丰厚,当年出嫁,真真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p>
赵氏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打自己嫁妆的主意,还让自己把嫁妆拿出来给沈月蓉添装,这简直是无稽之谈。</p>
女子的嫁妆都是私有财产,夫家也是不可挪用的,若是女子去世了,其子女可继承她的嫁妆。当然,自己子女成婚也可以拿出来给女儿添装,给儿子娶妻时当聘礼。</p>
沈月蓉只是二房的女儿,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还跟自己不亲,凭什么要自己那嫁妆出来给沈月蓉做嫁妆呢?为了此事,赵氏气不过,直接与老太太吵了起来。</p>
“母亲,这嫁妆单子儿子看着没有任何问题,也很体面,怎么就待薄了她?”</p>
沈国公说罢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无声的安抚。他也觉得自己母亲过分了,一遇上沈月蓉的事更是偏心偏得没边儿的,祺儿是唯一的孙子都没有那么疼爱,只偏爱沈月蓉。</p>
老太太不悦地皱眉,开始打亲情牌:“铭儿,家里就三个孩子,依为娘看,嫁娶之事的聘礼也好嫁妆也好,也该平分给他们,蓉儿也是国公府的孩子啊。”</p>
沈国公回道:“母亲,这单子上就连当年蓉儿母亲的嫁妆都加进去给她了,该给的也一样没少。”</p>
老太太当即就怒了,板起脸,正义言辞地说道:“铭儿,母亲就跟你直说了,蓉儿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嫁入定远侯府,若是没了嫁妆傍身,日子该有多难捱啊?娇娇被皇上赐婚给子非,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就算没有嫁妆,子非都不会亏待她,而蓉儿不一样。”</p>
赵氏听了,怒意更甚,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沈月蓉算什么东西?竟要将她女儿比下去。</p>
沈国公也气,但还是沉住气问:“那依母亲的意思是?”</p>
老太太以为他听进去了,脸色缓和了很多,道:“铭儿,你媳妇儿嫁妆丰厚,但家里也就三个孩子,蓉儿身世最可怜的。祺儿将来成亲,聘礼不失礼人就可以了,毕竟我们祺儿有大把的姑娘争着抢着要嫁呢,娇娇又是嫁给子非的,就算聘礼没多少也不会因此受气,子非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而蓉儿,依我看,就让你媳妇儿从自己嫁妆里多拿些出来给蓉儿吧。”</p>
赵氏再也听不下去,冷冷一笑,语气也是冷得很,“母亲,儿媳还从未听过夫家要妇人的嫁妆补贴二房的,还是给二房多过给自己的子女,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是不会同意的,若母亲执意要如此,那我们就衙门上见!”</p>
这二十一年来,只因老太太是夫君的母亲,平时为难自己也忍了,只要不过分就好,只是遇上沈月蓉的事,老太太也真是过分极了。她的嫁妆,她早就想过要怎么分配了,祺儿占四成,娇娇占六成。</p>
“好啊!”</p>
老太太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拿起手边的茶杯向赵氏扔过去,沈国公眼明手快将妻子护在身后,温热的茶水全泼在他身上,茶杯也毫不留情砸在他身上一阵生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