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可以调动稷妄山的情报和线人。”</p>

琴鹤九继续道，“就算不可，以我和她的关系，稷妄山也当全力相助，你又何必谈这一桩生意？”</p>

“我不会利用她。”</p>

楼珩面不改色，迎着琴鹤九的视线，平静道：“所有酬劳，按照稷妄山的规矩，晚些时候会让人送来。”</p>

琴鹤九似是笑了下。</p>

“这生意，我接了。”</p>

说罢，琴鹤九找人来吩咐两句，那人抱拳离去。</p>

正事聊完，便到了私事，他给两人各添了一盏茶，浅笑道：“明日，我便要回山了，临走前，想再见你一面。”</p>

“这么快？”</p>

桑桐意外的看他，“难得出来，不在外面多走走吗？”</p>

“你知道我，太繁华的地方也多吵闹，远不如山中清静。”</p>

琴鹤九动作优雅的品了口茶，“还是山里好，等你办完这边的事，可回山住一段时间，我培育的新茶明年就该长成了，到时候请你品第一盏。”</p>

他顿了下，又道：“楼都督得空也可以一起来。”</p>

楼珩微微颔首。</p>

桑桐还是不舍的看着他，但也知道他鲜少出山，不喜这些俗世纷扰，惋惜一叹：“知道，我会去。”</p>

“嗯。”</p>

琴鹤九笑着看她，“正好泾州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把林周留下来帮你。”</p>

窗外出现一抹人影，对着里面拱手作揖。</p>

桑桐扫了眼，“他不是你的影子吗？你把他留下，那你身边……”</p>

“还有其他人。”</p>

琴鹤九打消她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泾州城的事总要有个了结，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朝前走。”</p>

“九哥……”</p>

桑桐心头微暖，他一直都是这样体贴的性子，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刨根究底。</p>

但只要她想，他就一定在。</p>

琴鹤九朝她抚慰般笑了笑，这些算什么，比起她曾经给予过稷妄山的那一抹希望，他所做的不足冰山一角。</p>

“临走前，一起吃顿饭。”</p>

琴鹤九对楼珩问道：“楼都督应该不介意吧？”</p>

“自然。”</p>

楼珩颔首。</p>

月满月的酒菜在泾州范围内堪称一绝，由玉娘亲自嘱咐布置，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吃完两人便离开了。</p>

“我走，不必相送，重逢之期，我在稷妄山下迎你。”</p>

琴鹤九离开的时候，是次日晨曦山岚笼罩之际，一辆寻常的马车出了城门，消失在茫茫的山野中。</p>

桑桐站在城门不远处，目送着他离开。</p>

待他彻底不见，她收回视线，回了客栈，刚一回来，发现气氛好似不太对劲，堂中站着一人，如剑般挺拔锋利，叶寒声几人围坐在一起，时不时朝这边看上一眼。</p>

林周抱剑而立，静若木石。</p>

“请他上来。”</p>

上房传来楼珩的声音，桑桐怔了下，便见叶寒声他们还没动，林周先动了，他径直往楼上走去，走之前还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其他几人，脚步轻盈的没入楼梯间。</p>

叶寒声奇怪道：“都督叫他做什么？他不是稷妄山的人吗？就算来，也应该是找姑娘才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