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烂命一条,换他们心头挚宝,这笔生意,他们不亏。</p>
琴鹤九和桑桐对视一眼,桑桐使了个眼神,两人先后走向远处,待确定里面听不到谈话后,桑桐道:“九哥,我知道此事令你为难,但我……”</p>
“你不必多说。”</p>
琴鹤九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人是你救活的,你想让他活,他就能活。”</p>
他答应的太简单。</p>
简单到桑桐有些错愕,琢磨稍许反应过来,“你从没想要他死?”</p>
“他的死活不重要。”</p>
琴鹤九轻笑。</p>
对他而言,重要的是七宝玲珑匣的下落,不立即作答,是想逼琴卓试一试有没有意外之喜,这不就喜从天降了。</p>
桑桐结合他前后的态度也想清楚了其用意,不禁哂然一笑。</p>
“莫说他,我都被你骗过去了。”</p>
琴鹤九挑眉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般弑杀之人?”</p>
“不是。”</p>
桑桐辩解道:“你性情洒脱,向来宽容,只是我亲眼见过五年前的你和稷妄山中尸山血海的惨象,你要杀他,情理之中。”</p>
眼前这张脸对琴鹤九而言,无疑是陌生的。</p>
但当他注视她的眼睛。</p>
这些怪异和疏离感就会散去,他曾在绝境中挣扎时,梦魇中惊醒时,烛光暖黄,她守在床边,也是这样看着他。</p>
他的阿桐,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双眼睛。</p>
目光所至,阴霾尽散。</p>
“阿桐,你真是善解人意,不如跟我回稷妄山做我的山主夫人吧。”</p>
琴鹤九蓦的开口。</p>
桑桐本来很正经,听他话音陡转,无可奈何的叹道:“九哥,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p>
“事情都谈妥了,为什么没有?”</p>
琴鹤九理所当然的耸了下肩,语重心长道:“阿桐,你再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我觉得此举甚好。”</p>
“好啊。”</p>
桑桐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敢下聘,我就敢嫁,你也考虑下。”</p>
琴鹤九笑意僵住。</p>
过了半响,他摇头叹道:“阿桐,你学坏了。”</p>
“是吗?”</p>
桑桐认真反思了会,“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p>
她脑海中闪过在江安村和纳溪镇的一幕幕,眼中不自觉添了几分笑意,比起某些人来,她果然还是太正直了。</p>
琴鹤九看着她若有所思。</p>
依照他的观察,她所近的都是同一个人,想起那个人,琴鹤九眸光闪烁了下,楼氏璧玉,学识品性的确一流。</p>
“别愣着了,走吧。”</p>
一句话唤回桑桐,两人去而复返,重新和琴卓对上。</p>
“交易我应了。”</p>
琴鹤九道:“你如实交代,我保你活着从这儿走出去,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再不追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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