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别无选择。”</p>

蛮奴默然。</p>

琴鹤九闻言嗤笑，“她有选择，她啊，选了那条最难走的路。这以后受伤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得多费神了。”</p>

“刚醒来就听见你们说我坏话。”</p>

桑桐一把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她吃饱睡足，面色红润，琴鹤九早听到房中的动静，不忍笑道：“这算什么坏话，顶多算句实话。”</p>

“琴卓醒了吗？”</p>

桑桐问道。</p>

“快了，所以叫你一起去。”</p>

到了假山前，玉夫人和蛮奴等人候在外面，桑桐和琴鹤九一前一后进入密室，光线依旧昏暗，但他们一眼就看到石床上的人醒过来了。</p>

看模样刚醒。</p>

眼神还有些迷离……</p>

听到脚步声，琴卓扭头看来，看到走来的两人，尤其是琴鹤九，方才还涣散的目光一个震颤，陡然凝实，“你，是你。”</p>

琴鹤九的名讳他不敢直呼。</p>

下意识想要起身，结果一动扯着玄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叮里哐啷的响动，他愣了下，随即剧烈的挣扎起来。</p>

然这铁链坚不可摧，凭他空手想扯断，简直做梦。</p>

“你还认得我。”</p>

琴鹤九面容平静。</p>

琴卓循声望着他，又顺着他看到了四周精心打造的牢笼，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人要被一直关在这儿，不死也得疯。</p>

他真的落到了琴鹤九手中。</p>

噩梦成真。</p>

这个念头里让他不寒而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个人对叛徒的心狠手辣，琴鹤九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便拖着一身伤和血，一刀刀活刮了他的亲叔父。</p>

那时候他背叛的事还没暴露。</p>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p>

“山主，山主你饶了我吧，当时我一时糊涂上了琴励的当，才做出叛主之事，求您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p>

琴卓审时度势，立马服软。</p>

“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留我一条贱命。”</p>

“什么都可以？”</p>

琴鹤九突然开口问道。</p>

这句话给了琴卓无限希望，忙不迭点头，琴鹤九看向桑桐，“阿桐，你想问什么便问，他要敢随意糊弄，你尽管动手。”</p>

“我不敢的……”</p>

琴卓眼巴巴望着桑桐，急道：“姑娘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我要知道建宁十八年，无回谷外虐杀靖安王妃的人是哪方势力。”</p>

她这一问，彻底让琴卓哑火。</p>

琴卓愤然道：“九年前的事你拿来问我，姑娘是在耍我吗？即便当时我执掌情报，知道一些，九年过去了，还能记得什么？”</p>

“不记得就去死。”</p>

桑桐语调冰冷，转身就要走，琴卓立马慌了，“别，你别走，让我想想，我再想想……”</p>

她止步回首。</p>

琴卓跪坐在石床上，双手抠着膝盖的衣服，拧眉搜刮着早已落灰的记忆。</p>

“太详细的记不清了，但诸多大事件我还是记得的，靖安王妃之死我有印象，说是突厥人动的手，线人事后核实过此消息，并无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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