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念兮与裴俭两个。</p>

“你以为我走了？”她问。</p>

裴俭沉默片刻，点点头，“算错了时辰。”</p>

方才当着李氏的面，他有所顾忌，不好直接求念兮别走，情急之下便说来送她。</p>

如今话说出口，却有些难以转圜。</p>

也不知为何，他很紧张。</p>

或许是方才念兮望向他的目光——</p>

那一眼，太温柔。</p>

像是又回到那些年里，她与他还相爱的时光。</p>

他来时反复打了腹稿。</p>

心知此刻正是说话的好时机，可话未出口，竟被口水呛到。</p>

裴俭想要将咳嗽压抑下来，可越压抑越难受，止也止不住。他狼狈地背过身去，弯腰咳着将气喘匀。</p>

“怎么了？”</p>

念兮就站在他身侧，见他咳成这样，下意识伸手给他拍背。</p>

然而她的手才触碰到他的背脊，两人皆是一愣。</p>

裴俭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身子，即便隔着官服的料子，他仍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顺着那只手触摸到的地方，沿着全身的骨骼蔓延。</p>

念兮也顿住了。</p>

她想要收回手去，却被他一把握住。</p>

那些压在心里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说出来，“念兮，对不起。”</p>

她笑着，语气很温柔，“哪件事？”</p>

“所有。”裴俭语气艰涩，“关于我所有的过错。念兮，我欠你一句对不起。”</p>

“都过去了。”念兮看着他，轻轻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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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