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p>

念兮知道，自己心软了。</p>

哪怕她将裴俭赶下车，哪怕她对他的乞求冷漠相对，但她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p>

或许她连裴俭也没有骗过。</p>

她十七岁嫁给他，她认识他十三年，她的大半生，都在与这个男人纠缠。</p>

感情若是有一个阀门便好了，在想要关闭的时候，拧紧它，不给彼此留有一丝余地。</p>

念兮方才哭了一场。</p>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哭什么？哭她这些年的委屈，还是他们之间回不去的感情。</p>

她问裴俭，“你永远都不会输，只要是你想的，你都能得到。你成功了。很得意吗？”</p>

当初她离开的有多决绝，现在就有多狼狈。</p>

“可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还是不要我。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我就输了。”</p>

话到此处，裴俭沉默几息，眼眶发红，又重新贴在她的胸口，“心上有了伤，再怎么做都有裂痕是不是？我弄碎了你爱我的那颗心，还有你最喜欢的裴俭。我成功不了。”</p>

裴俭自嘲一笑，“我有什么好得意的。”</p>

他迷失在权利的膨胀中，浸透了傲慢与自负，他亲手毁了他们的家。</p>

所以当她攒足了失望，才想要远离他。</p>

念兮此刻的眼泪，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p>

从前她所有的感受和悲伤，如今已经一道一道地加诸在他的身上。</p>

他一败涂地。</p>

这里没有什么权势滔天的裴相，只有一个卑微的，后悔的，乞求妻子谅解回头的裴俭。</p>

念兮偏过头，眼里又有泪光滑过。</p>

“念兮，碰上你我永远赢不了，”裴俭的心很痛，难受得几乎不能自持，浑身都是散不开的悲伤，“你以为我能掌握一切，其实错了，我什么都做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