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不许人跟着，秦朗只能听到里间传来的嘶喊和哀嚎。</p>

渐渐的，连哀嚎声也小了。</p>

他有些不放心，默默往里走了几步，随后，便看到叫他终身难忘的一幕——</p>

裴俭正默不作声地，一拳拳往地上的男人身上猛砸。</p>

人说拳拳到肉，他是拳拳到血。</p>

像是索命的恶鬼，连自己的身上和脸上也溅满血浆。</p>

地上的人早没了声息，只有被打时，身体才会蠕动一下。</p>

原本是教书育人的教舍，此时却仿若十八层地狱，只剩下拳头打到肉的闷响。</p>

地上的人早已看不清脸，五官被打的扭曲变形，四肢呈不正常的弯曲，像是一坨烂肉，进气少，出气多。</p>

秦朗知道这人是谁。</p>

方鸿禧。</p>

陕东道大行台方赞独子。</p>

才与辅国公府陆六小姐结亲。</p>

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p>

但秦朗此刻毫不怀疑，裴俭要方鸿禧死的决心。</p>

因为即便是盛怒打人时，他眼底也冷静得可怕。</p>

秦朗早知道，裴俭是疯子。</p>

他先前所有表现出的正常，不过是平静的表象。</p>

而然他的疯癫是清醒的。</p>

他更知道后果是什么。</p>

旁人劝无可劝。</p>

秦朗轻叹一声，却没在这里看到妹妹。</p>

环顾四周，才在离裴俭距离最远的角落，发现一团小小的身影。</p>

但秦朗看不到她的脸。</p>

因为裴俭的外裳将人从头到脚都盖起来。</p>

(/66762/66762617/4060515.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