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在半空想要扶她的手最终落下,他没有资格去抚慰她。</p>
只是心疼得像是被人生剜了一个大口子,加诸在她身上的每一分伤,便有十分反噬在他身上。</p>
灯笼里跳跃的灯火在凄迷的夜色里,裴俭沉默地往回走。</p>
太子曾提过多次,要赐座大宅邸给他,离皇宫更近,都被他婉拒了。哪里都不是家,哪里都没有她,大与小又有什么关系?</p>
“表哥——”</p>
石狮子旁,慢慢转出一个人影。</p>
她该是等了多时,脸都冻得青白一片,却丝毫不损她的容颜,依旧孱弱而美丽。</p>
她轻轻唤他,“表哥,我一直在等你。”</p>
她扭头示意身后的侍女,将食盒拿给她,继而袅袅婷婷行到裴俭身前,“表哥,今日除夕,叫婉儿陪你守岁好不好?我先前做错了事,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你看,这是我特意做的大耐糕,我记得伯母在时,最爱给你做这个吃了。”</p>
“我还带了酒,我们进去好不好?”</p>
许宛歆之所以等在此处,是因为裴俭之前下令,不许她再迈进裴府一步。</p>
她虽生气,却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愿。</p>
那回她太急迫,见到温念兮与表哥回了住处,便忙不迭地赶来,漏了馅。今日索性便剖开了心意,如此团圆佳节,她不信裴俭会铁石心肠至此。</p>
裴俭低头看着她,浓长的睫毛覆在眼上,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带着睥睨的冷淡,“你要跟我回家?”</p>
许宛歆的脸红了,如上好的胭脂点在乳脂上,霎是动人。</p>
她仰首,声音婉转缱绻,尽是绵绵不尽的情丝:</p>
(/66762/66762617/4060573.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