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收敛了神色，否认，“并不是。”</p>

“虽然草原是我的家，但我对大唐并没有太多敌意。”</p>

如果不是为了阿姐，他可能都不会上战场。</p>

杀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时，他也曾想吐。</p>

他问池棠，“看起来，你对契丹敌意不小。”</p>

当然不小。</p>

池棠把漠城百姓的遭遇讲了一番，越说越愤怒。</p>

隐约，她已经把契丹和东瀛归为一类。</p>

仇恨能小了？</p>

听到池棠一连串的控诉，萧穆蹙眉，靠近漠城的势力，好像是二王子那边的人。</p>

“我没有杀过大唐百姓。”</p>

在战场上拼杀凭本事。</p>

但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他做不出这样的事。</p>

“也不会纵容士兵滥杀无辜。”</p>

草原上打仗，赢了，就可以带走对方的牛马等物资。</p>

牧民也是重要的资源。</p>

再说了，在哪儿放牛不是放。</p>

反正都是游牧生活，没有固定的居所和固定资产，草原百姓对谁做老大，远没有大唐百姓那么敏感。</p>

“这么说，你倒是个好人？”</p>

池棠的语气不怎么好，但萧穆竟然也没生气。</p>

“我不算好人。”</p>

“我杀过很多人，很多。”</p>

多得数不清。</p>

他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p>

萧穆把手背在身后，和池棠一起看着远方的落日。</p>

“西南方一百里，有个潢土城。”</p>

那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城池之一，人口繁盛的商业枢纽中心。</p>

“到时候，我帮你找个商队。”</p>

池棠侧目，面上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p>

萧穆没有看她，“我有商队的熟人，可以让他们带你去大唐边境。”</p>

“你这么好心？”池棠不敢信。</p>

“有什么条件吗？”</p>

萧穆沉默，条件吗，他真没想过。</p>

他只是突然觉得，池棠既然把契丹当敌国，肯定每天都度日如年。</p>

相识一场，何必呢。</p>

让她走吧。</p>

但看池棠根本对自己不信任的样子，他不开条件可能对方根本不会安心。</p>

“一千斤盐，两万斤粟米。”</p>

池棠听到条件安心多了。</p>

“好！成交。”</p>

她最不缺的就是物资。</p>

“不过，要三个地方的东西加在一起才能凑齐。”</p>

空间是不能暴露的。</p>

萧穆无所谓，“可以。”</p>

他早就猜到池棠有自己的办法带来物资，也并不拆穿她。</p>

即使没有这些东西，难道他萧穆就发展不起来了吗？</p>

他转身离去，“收拾东西吧，七日后我们就能到潢土城。”</p>

路上还能顺便收服一些小部落。</p>

到了潢土城，离阿姐的圣土城就不远了。</p>

到时候，他再多发展几个月，以十万人部落的首领的身份，足以让她重视了吧。</p>

阿姐，你杀了我。</p>

午夜梦回，可有一丝悔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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