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源平帝看得眼睛都充了血,这俩人这样的默契,这样的和谐,哪里是势不两立的敌人?恐怕早就商量好,唱一出双簧了!</p>
源平帝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而绝望地呻吟。</p>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陈冉之与苏亦峰都看了过来,他们身前的女人也都跟着看了过来。</p>
这四人都朝他露出了笑容,源平帝却只觉得遍体生寒。如今源平的一兵一卒都在陈冉之与苏亦峰手里,一人掌着源平的半边天,如今这俩人联了手,源平帝只觉得天都塌了。他这个皇帝只怕要沦为傀儡!</p>
“噗……”源平帝气血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绝望地大叫一声,猛地扬起鞭子在空气里挥了又挥:“啊……”</p>
身下的马受惊,猛地一顿乱窜乱奔,惊得众人尖叫连连。</p>
最后马匹一扬前蹄,带着源平帝猛地撞向城门。只听“咚”地一声,源平帝的额头瞬间磕破了,鲜血直往外冒。</p>
“啊……”</p>
又一声尖叫后,源平帝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p>
源平帝整整昏迷了三天,之后又遭遇了高热与呕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缠绵病榻大半个月。这番折腾下来,整个人瘦了十几斤。</p>
人虽然醒了,但是再没什么精气神。像是为了忘记这残酷恼人的现实一般,源平帝终日沉迷于床笫之间,夜夜笙歌,为了增强“能力”,服用丹药。</p>
如此浑浑噩噩了五年,源平帝终于撒手人寰,死时刚满三十,是英年早逝。据说临死前颁布了一道圣旨,要晋封长公主陈瑜为皇后。然而旨意刚盖了印,源平帝便没了气息。</p>
源平帝死后,唯一的儿子即位,尊生母玉贵人为圣母皇太后,长公主为母后皇太后,陈冉之为摄政王。</p>
玉贵人也是出自陈家旁支,陈家权势滔天,在源平仿佛神一般的存在,众人无不眼热。而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陈冉之宠妻如宝,鄞都无人不知,苏婉婉自然成了众人艳羡的对象。</p>
“我若是苏婉婉,便是此刻闭眼也无憾了。都是被安汤掳走的俘虏,为何人家这般命好?”</p>
“我若有摄政王十分之一的本事,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p>
然而,人是从来不会满足现状的,众人嘴里无憾和无求的两人,却在陈府的院中求着旁的事情。</p>
陈府院中的红桑苗长势颇好,是陈冉之大婚前亲手栽种的,此后每次浇水、修剪、除草、除虫,陈冉之也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p>
这日午后,陈冉之领着苏婉婉给红桑苗浇了水。陈冉之神情颇为郑重,倒是把自家夫人给逗笑了。</p>
陈冉之有些无奈:“夫人。”</p>
红桑苗是从昌曲部落移植过来的,陈冉之不仅喜欢“天长地久”的喻义,更喜欢昌曲部落流传的“夫妻共植红桑可修来世姻缘”的传说。</p>
如今人生圆满的陈冉之并不是别无所求。</p>
苏婉婉:“不过是一个不靠谱的传说而已,哪值得夫君这般劳心劳力?”</p>
陈冉之暼了她一眼,酸溜溜道:“可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好?夫人竟不想与为夫共修来世?听小彦说,夫人前几日出门看着一位白衣公子直发呆?”</p>
苏婉婉:“……”</p>
苏婉婉叹了一口气道:“夫君,我已经解释了好几遍了,是因为那位公子衣服穿反了,我这才多看了几眼。”</p>
“夫人好兴致,还会留意旁人衣服穿得如何。为夫昨日沐浴,让夫人拿那件绣松柏的玄衫,夫人却拿了旁的。”</p>
苏婉婉:“那件绣松柏的玄衫都破了。”</p>
陈冉之一脸认真:“那又如何,那是夫人亲手做的。”</p>
苏婉婉无奈只能投降,“罢了。”</p>
她伸手接过了陈冉之手中的浇水工具,“我浇,行了吧?”</p>
陈冉之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多谢夫人,承蒙夫人不弃,为夫感激不尽,只能来世……以身相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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