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选一根玉簪挽发,赵白歌将自己打理的清爽干净,他轻轻的哼着曲为自己选了一身月牙白的素衣,玉簪白衣,衬托的他眉眼更添三分精致。</p>
忽地,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猛地住了口,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吵嚷的屋外安静一片,他所在的位置临街,向来耳听八方,他的蛐蛐们四散在他的周围,为他织了一道细细密密的网,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立即会传入他的耳中。</p>
他经营水星阁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渗透进了中原的每个角落,是以大乾虽成立了燕子门,咬的再紧他也总有可乘之机,甚至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天城。</p>
可是这会,多年的警觉习惯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他试着叫了一声,“采女?”</p>
屋外空空的,并没有人回应。</p>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群身穿燕子门服饰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朝他的房间包围,一人手捂住采女的嘴,手中匕首顺势一划,采女立即身子一颤,一道鲜血喷洒而出,便成了一具尸体。</p>
他顺手丢了采女的尸体继续朝屋内潜进。</p>
燕子门和水星阁斗了多年,彼此互有胜败,今次覃燕台已下了死命令,既知赵白歌尚在朝天城,便是挖地三尺,也绝不允许让赵白歌活着离开。</p>
彼此打着手势,将已经被标记的水星阁蛐蛐挨个暗杀,处理,一路彼此配合着朝着屋内涌入。</p>
赵白歌叫了一声见无人应答,立即走到窗边,却并不开窗,扣起手指轻轻敲了几下窗棱,窗外无一点声息。</p>
他立即感知到了事情不妙,他向来谨小慎微,每行一步必会给自己留足了退路,何况此次再入朝天城,他信赖自己的直觉,立即回身朝着屋内快步走去,将存放画稿卷轴的画缸清空,团着身猛地跃入缸中,那缸早做过了特殊处理,他一跃入缸原地转了一圈,人立即神奇的不见了。</p>
他的身形刚自缸中消失,屋外的燕子们正巧破门而入,就看到满地狼藉的书画,人却是不见了。</p>
“遭了,被他先一步逃了!”为首者愤恨道。</p>
知道赵白歌狡猾,他们已经足够谨慎小心,却没想到不知在何处还是惊动了他,被他先一步逃了。</p>
憋了一路的小心落了空,他们人人都觉得丧气,“给我搜!他肯定是在屋内设了什么逃生口。”</p>
“是!”</p>
赵白歌自缸内落下,跌进了一条密道之中,他立即躬身在狭窄的地道里狂奔逃命,地道的出口设在一处人家院中的草垛里,他从草中钻了出来,满头插着稻草,精心打扮的形象此刻狼狈不堪,他烦躁地爬了出来,将头上的草屑抖落。</p>
“晦气。”</p>
脚刚往地上踩落,脚下一软,忽地重心不稳仰面跌了下去,从脚底自小腿慢慢地有一股酥酥软软的麻感爬了上来,他试着动了动,脚下酸软,竟然站不起来了。</p>
他的腿好似变成了棉花做的,软成了一团面,使不上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