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偷笑道:“倒是没生气,就是看着有些失落,您弄好了没?”</p>
“快了快了!”覃燕台笑得一脸神秘,说着又扣上了书房的大门。</p>
风灵雀找了覃燕台几次都不见人,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走到家附近,就看见覃燕行的马车从自己身侧匆匆而去,她轻笑一声,发现是看明白了,只要她前脚一出家门,后脚绝对会有人偷偷溜进她家,她已经看见覃燕行的马车好几回了。</p>
真是防不胜防,她是没阻止他们往来,可他来的这么频繁,她看着小梨还有什么意义,干脆给他还回去算了,而且这人坏的很,每次都要等她出门的时候才来,像是故意在躲着她一样。</p>
她是做好事的人,怎么像极了棒打鸳鸯的继母。</p>
回到家,果然见小梨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格外有神采,面上像开了花一样,风灵雀歪着头打趣她,“是不是二殿下来过了?”</p>
“是。”小梨红着脸,忙把洗衣服的水倒了,忙碌着开始干活。</p>
她干活干习惯了,根本闲不下来,就连砍柴烧火这样的粗活也干的手脚麻利,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一点没把风灵雀的劝导听进耳朵去。</p>
不过她自己都还是个感情的初学者,看来也没什么资格教他们这种老夫老妻怎么谈情说爱了,替她做了细细的检查,未见她的身体有任何其他异样,若不是她头顶插着的那根针,几乎就真的让人以为,她与常人无异了。</p>
泽离明珠始终没有消息,覃燕台也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她有些无心做事,在屋里和小梨闲聊了半日,眼见着天黑了,几个人吃完了晚饭,正坐在院中乘凉玩闹,忽然听见了敲门声。</p>
“这大晚上的,谁啊?”赤金丢了瓜子起了身,这一屋子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精贵,他的工作压力特别大,立即警觉了起来,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稍显粗鲁急切,赤金道:“谁啊?等会!”</p>
拉开门,就看到覃燕台一身月牙白素衣,身形挺括高雅,他面带微笑,一副风光霁月,朗朗佳公子的俊逸模样。和前几日与他抡起膀子掐架的模样判若两人。</p>
赤金咧了咧嘴角,嘭地扣上了大门,道:“风姑娘,门口有一个怪人,你亲自去看看吧!”</p>
风灵雀起了身,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就看到覃燕台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她,月牙白长衫上锈卷云暗纹,金色宽腰带,显得身身形格外颀长俊朗,他竟带了平时最不喜欢的玉冠垂珠,可那脸侧垂动的红色宝石如同点睛之笔,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精致,高贵,又透露出某种不羁的潇洒,整个人浑然天成,从头发丝到脚底,一丝不苟,一丝不乱。</p>
他今天穿的太正式了,也太令人意外了!</p>
覃燕台含笑地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笑道:“阿雀姑娘,今日月色正美,不知可否赏光与在下一道饮酒赏月?”</p>
风灵雀怕被里面的人看到覃燕台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忙关上门,低声道:“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打扮?”</p>
“不好么,以后我都是这样的装扮了。”覃燕台微笑着拂了拂袖子,似乎对自己当下的样子十分满意。</p>
她看出来了,他是在有意模仿李诗年的模样和打扮在讨好她,这身极具南凉特色的装束让他完全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他骨子里的张扬不管穿什么样的衣裳都难掩一二,他是他,就像他也是独一无二的一样。</p>
上次覃燕台与赤金在柴房里打地铺,还是赤金提醒了他,说风灵雀喜欢的是像李诗年那样精致如画式的美男子,李诗年是她自己选的,也是她愿意牺牲自己去救的人,她后来对他的改造,更多的也包含了太多个人喜好的成分在里面,那些衣服,那些装扮,哪样不是李诗年才会喜欢的,他这才猛地惊醒,大抵自己并不是她真心喜欢的那一类样子。</p>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喜欢的吧,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她那样冷静理智的人到底有怎样的爱意才会奋不顾身愿意以死救之,否则,怎会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的试探或是大胆直白的示爱,她都是不咸不淡的淡然处之,在他们的感情里,他一直都是被动的,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