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已经灭亡三年了,太子已死,帝姬也下落不明,可你却仍未从故国旧梦中醒来,阿雀,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南凉国,但是南凉的百姓却还在世世代代的繁衍生存,除了太子和帝姬需要你,每一个南凉人也都需要你。”</p>
“应该说,不只是南凉百姓需要你,每一个在这片中原大地上的普通百姓,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的安危喜乐,他们的生活,都需要你的守护。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区分南凉人,大栗人,还是燕北人,真的有必要吗?除了族群上的区别,不都是在这片土地上艰难求生存的普通人吗?”</p>
“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对未来生活的美好追求,都是相同的,他们不该被区分,也不该被区别对待。阿雀,如果你只看得见南凉百姓,而看不见其他民族的冷暖,你的心永远也无法真正打开。”</p>
“你的心里只装得下南凉人,还是能装得下天下人,你只愿做南凉人的将军,还是做天下人的将军,我想你自己会有答案的。”</p>
风灵雀蹲下来爆哭,她哭的肝肠寸断,涕泗横流,她哭的毫没形象,哭的酣畅淋漓。</p>
她觉得愧疚难当,她想起了最后一次见李诗年时,李诗年不肯跟她一起走,他担心自己的离去会给南凉的百姓和将士带去祸患,他宁愿自己独死,也不愿牵连任何一个人。</p>
可惜那个时候她仍旧执拗,不肯放下,偏偏铤而走险,连累了所有人,也弄丢了李柔漪。李诗年那么善良,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伤心的。</p>
她让所有人都失望了,父亲和祖母也一定会对她失望的。</p>
她哭了好久好久,心里积压多年的情绪一朝得以发泄,她从没有哭的那么伤心过。</p>
直哭到流干了眼泪,再也哭不出来,哭到累的不想再哭了,她才慢慢停了下来,她呆呆地抱膝坐在江边,背靠着覃燕台,任凭沁凉的江风吹着。</p>
那一天,她就那么在江边坐了半天,坐了好久,也终于想通了很多事。</p>
身后男人像山石一样安稳坚实,让她靠的格外安心,不消说话,知道他在托着自己的重量,这件事本身就让人觉得很欢心。</p>
“我想好了。”风灵雀轻轻道。</p>
“嗯?”身后传来了覃燕台的疑问,可是他没有听到下半截的话。</p>
她想好了,她不该只做南凉人的将军,她想做天下人的将军,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p>
她动了动,久坐让她的四肢有些僵硬,她回过头,看着覃燕台道:“我不逃了,我不能让无辜的南凉人再受我连累,我一个人逃得掉,其他的南凉人又如何逃?”</p>
她伸出双手,“你绑了我吧,将我押回朝天城去向大帝复命。”</p>
覃燕台垂眸看着她,半晌轻声道,“你若肯跟我回朝天城,我一定会保你性命无忧,你相信我一次,我会替你救下所有被捕的南凉人,你只需相信我,你相信我一次,好吗?”</p>
风灵雀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好,我相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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