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梦醒。</p>

覃燕台见她还是懵懵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脆弱和无助，令人心疼。</p>

覃燕台抬腿将小鹿给踢出了山洞，那小鹿也很疑惑，歪着头在洞口徘徊着不去。风灵雀彻底清醒了，“应该只有我一人吧，与你无关。”</p>

覃燕台蹲下来，与她平视着，慢慢道：“往后你别想甩开我一个人走，无论你要逃到哪，带上我一起便是了，我这么好用，比你带什么都强，别抛下我。”</p>

他轻松一笑，握住风灵雀的手道，“反正陛下已经立了覃燕行为太子，家国大事他们负责去，往后，我只负责你。”</p>

风灵雀怔怔地看着他，“可你跟着我，往后或将永无宁日，甚至惹来杀身之祸，你会厌倦的，你总有一天会觉得我累赘，会怪我给你带来了麻烦。”</p>

覃燕台微微笑着，“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是生是死，大不了我们一起就是了，我覃燕台还是那怕死之人吗？我不怕死，我现在只怕你不肯带着我，啊，带着我吧，让我陪你一起。”</p>

他低低求着，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p>

风灵雀被他的真诚打动了，眼泪哗地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一把搂住了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那么伤心。</p>

风灵雀哭了一会，将心里累计的哀伤一次哭够了，便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走吧。”</p>

覃燕台没有劝她，任由她哭了个够，只是从山洞出来后，他便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了。</p>

那只小鹿居然还没走远，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见他们停下来，忙蹦过去，用嘴去咬风灵雀的衣服，风灵雀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回家去吧，快回家去吧。”</p>

小鹿不懂，歪着头，眨着大眼睛，咬风灵雀的衣服想和她一起玩。</p>

“快回家去，外面坏人多，很危险，不要再靠近人。”</p>

小鹿还是不懂，仍旧踢踢踏踏围着他们转，时不时拿头去蹭风灵雀的衣服，风灵雀咬咬牙，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它扔去，“快走开！走远点，不然我拿石头扔你！”</p>

小鹿吓了一跳，跑开了几步仍旧回头看着她，风灵雀追赶着它，石头朝它的身上狠砸了下去，小鹿吃痛，呜呜叫着，撒开蹄子转眼便跑进了山林，再也看不见了。</p>

“非得逼我做恶人才有用。”风灵雀轻声喃喃着，突然意识到，在那些燕北人的心里，在被她伤害谋害的人的心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p>

“莫想多了，一只鹿而已。”覃燕台又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问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p>

风灵雀想了想，她要去哪儿呢？这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她幻想过带着李诗年和李柔漪一起的生活，想过和李柔漪在一起的日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独自一人的未来。</p>

她做过救李柔漪失败后的打算，她想过自戕，可李柔漪生死未卜，她要去找与李柔漪有关的线索。</p>

她无处可去了。</p>

风灵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p>

“那就跟我走吧。”</p>

覃燕台道，“如果有机会能到原襄，我们或许逃生的机会就大很多。我们还是沿路去原襄。”</p>

风灵雀看了看他，这本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可覃燕台却当做了是自己的事，认真计划着，他从未想过与她要分开。</p>

“那就听你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