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漪见覃燕行睡熟了,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悄悄离开了。</p>
她回了小院,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惆怅,腹内传来一阵轻轻的抽痛,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没有经验,心里有些慌,又不敢声张,就这么呆坐了半晌,直到觉得有些凉了,婢女们陆续进来掌灯。</p>
蛐蛐见她还在院子呆坐着,拿了件披风给她披在了肩上,“侧王妃,您独个儿在这坐了好久,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p>
她低头,见李柔漪的手正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悄悄撇开视线,将她扶起道,“侧王妃是是不是今日受了惊,身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唤大夫来?”</p>
李柔漪忙拦住了她,她左右看了看,见婢女们都退下了,咬了咬牙,低声道,“这院子里都是狼女的人,我很信不过,有一件事,我只能相信你了。”</p>
“奴婢跟着侧王妃这么久了,多少日子都是咱俩互相捱着过的,侧王妃对奴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了什么,奴婢立马就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说的。”</p>
李柔漪心里稍稍定了些,她太需要找人来帮助她了,她拉着蛐蛐回到屋内,低声道,“蛐蛐,你知道的,整个明苑,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p>
她有些难以开口,搓着手慢慢道,“我觉得,我好像有了身孕……”</p>
蛐蛐大吃一惊,捂着嘴悄悄朝四周看了看,悄声道,“怎么会这样的?奴婢明明有偷偷给您拿避子汤,不该有问题的。”</p>
李柔漪有些面热,是有那么几次,覃燕行拉着她趁白日院中无人,肆意胡来,完全由着性子,她实在难以启齿,也怕被蛐蛐追问细节,就没敢提,她一直琢磨着,该不会就是那两次,偏巧有了孕吧。</p>
事已如此,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了。</p>
她颓丧道,“我今日参加婚宴,受了些惊,肚子一直有些不适,我有些担心,可又不敢声张,蛐蛐,你能不能悄悄从府外帮我请个靠谱的大夫,偷偷帮我瞧瞧。”</p>
蛐蛐道,“侧王妃说哪的话,您有什么吩咐奴婢必定给您办得好好的,您就在这歇息着,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凡事都得等大夫瞧过了才做准,我这就去给您请人来,角门和院里的守卫跟我都熟,平日里没少花心思打点,肯定没问题的。”</p>
李柔漪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终于能安稳的躺一会了,闭目小睡了一会,夜色深沉时,蛐蛐居然真的带回了一个模样干瘦的小老头,李柔漪放下了垂怜,隔着帘子将手臂深了出去,大夫拿帕子遮在她的手臂上,闭目号脉,短短时刻,李柔漪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p>
大夫睁开眼睛,低声道,“恭喜夫人,的确是喜脉,不过胎龄较小,尚不足月,又有些受惊,是以胎像不稳,老夫给夫人开些安神养胎的方子,当是无碍。”</p>
终于是有了准信,李柔漪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解脱,惊喜,也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个柔软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宝贝正缩在她的肚子里安睡着,她得想办法保护他,让他能安安稳稳的出生,然后平平安安长大。</p>
蛐蛐悄悄将大夫送了出去,回来时李柔漪仍坐在床上,可她的脸上静谧,带着温柔的甜笑,她要做母亲了,她想要做一个好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