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在院内转了半天都未看见李柔漪,便朝着厨房的方向找来,远远地就看见覃燕行从厨房走了出来,蛐蛐连忙朝着覃燕行行礼,“殿下。”</p>
覃燕行侧眸看着她道,“侧王妃中午尚未用膳,你准备些,待会我陪她一起吃。”</p>
“是。”蛐蛐应了,快步朝厨房内走去,就看见李柔漪呆坐在厨房门口的矮凳上,屋内锅碗碎了一地,吓了她一跳,“侧王妃,这是怎么了?”</p>
李柔漪面色潮红,避开她的视线下意识的整理着衣衫,“刚才……刚才给二殿下煮的药膳不慎洒了,害得……害得殿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p>
“是吗?”蛐蛐回想着刚才看见二殿下的情景,瞧着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呀。</p>
“蛐蛐,你扶我回房吧,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李柔漪不想叫人看出她的异常,更不想叫人知道覃燕行那些荒谬的举动。</p>
蛐蛐道,“可是奴婢刚才看见二殿下,他吩咐说要准备些吃食,他说您还未用午膳,说说要陪您一起吃呢。”</p>
“什么?”李柔漪心里一片灰死。</p>
“二殿下对您还是上心的,说要陪您一起用膳呢。”</p>
李柔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尽了,覃燕行,都已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不放过她吗?</p>
饭食又重新备好了,蛐蛐搀扶着李柔漪去了厅堂,就见覃燕行已经优雅入座,正在等她,李柔漪施了一礼,也落了座,只是她身体乏的厉害, 头晕晕的有些刺疼,完全不想吃任何东西。</p>
覃燕行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汤,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淡然自如,汤碗推给了她,便算是毒她也得喝了,李柔漪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热汤下肚,她觉得更热了,浑身虚汗淋漓,实在难受,硬着头皮吃了几口饭菜,终于是捱到了丙植有事禀告,覃燕行临走前又看了她几眼,“怎地出了这么多的汗?待会回去小心莫吹了风。”语气轻柔,似是关心体贴,只有李柔漪知道他到底是有多恶劣,却惯爱在有人的地方惺惺作态。</p>
见他终于是走出门去,李柔漪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将硬塞的食物全吐了出去,只把胃里吐的一干二净,才觉得舒服了一点。</p>
“蛐蛐,我真的很累了,我想睡一会儿,千万别叫醒我。”李柔漪虚弱道。</p>
强撑着回到了床上,刚一躺下她便昏睡了过去。</p>
因着李柔漪的交代,她看上去又真的像是很累很困的样子,婢女放下了帘子便没再打扰她休息。</p>
她居然从中午睡到了晚上天黑,覃燕行夜晚归来,询问时蛐蛐便将李柔漪的交代说了,“侧王妃说很疲累,想好好睡一觉,叫奴婢们都不要去打扰她。”</p>
覃燕行在房门前站了一会,今日李柔漪给他的感觉很特别,他原想着晚上再抱着她温存一下,但想着她应该确实是很累了,便忍了心思,自己去了客房睡,没有打扰她休息。</p>
第二日一早覃燕行醒来时,见李柔漪仍未醒来,婢女们守在门外,便蹙起了眉头,“蛐蛐,去看看李柔漪怎地现在还不醒?睡到这个时辰便算是再累也该醒来了。”</p>
蛐蛐忙应了进屋去,掀开了李柔漪的床幔,轻声道,“侧王妃,该醒了,睡得久了头要晕了。”</p>
可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蛐蛐觉察到了事情有点不对,探手在她的额上轻轻一摸,只觉入手滚烫,鼻息微弱时断时续,竟是病重,已然昏迷不醒了。</p>
蛐蛐吓了一跳,慌乱间打翻了盛水的水盆,就听咣当一声,蛐蛐失声叫着跑了出来,“殿下不好了,侧王妃她发烧了,叫不醒!”</p>